周寅看上去也是满目的震惊,迟迟反应不及。
沈兰亭见她这副受了大惊吓的模样也不由心疼,急忙开口安抚:“不过你放心,我大皇兄他是正派之人,你若不愿他绝不会强求,你与他好好说说就是。”
周寅半晌才失魂落魄地轻轻点头,似乎刚反应过来,但仍然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
她这般,众人只得哄了又哄,才见她勉强露出个笑颜来。
至于深的,女郎们却不敢再与她多说,生怕什么刺激了她,又或者是将她吓坏。
外面的雨不见停,众人因明日要从宫中离去,这些时日即使将要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但还是要回去瞧瞧有没有什么疏漏,因而这会儿还是都回去了。
秋雨似乎总是下不大的,更深露重,点点滴滴。
周寅不疾不徐地向清光凝魄走,因步速慢条斯理,即使绣履踩进了水洼中也不过是惊起一层极浅的涟漪,完全不至于有什么多大的水花。
她乌沉沉的眸在夜里,尤其是无光之处显得越发深邃,鸦翎般的长睫上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chaoshi,朦着一层淡淡的水汽,愈让人看不透了。
将到院外,周寅的眼睫轻动。
下一刻她就听到一声轻喊:“周女郎。”
周寅身旁撑伞的妙华吓得一蹦,发出一声短促的叫声,下一刻就被人捂上了嘴。
倒是周寅看上去被吓得厉害,也只是颤抖,并没有惊呼。
“司月殿下?”借着月光看清守在此处之人的容貌以后,周寅犹犹豫豫地开口,很是意外。
作者有话说:
开始收尾了!再一个大剧情差不多结局!
司月缓缓松开捂着妙华的手, 退开几步便站在雨里了,轻声同妙华道歉:“抱歉,我怕将守卫引来, 这才唐突冒犯。”
妙华被他吓到, 但他这歉道的也是诚恳, 因并不想给女郎多惹麻烦,她还是道:“殿下言重了。”
司月冷峻萧疏地站在雨里, 没有撑伞, 被风吹雨打得瑟瑟, 像一只shi漉漉的、可怜巴巴的蓝眼睛猫咪。
尽管知道他是刻意做出这副模样来博得她的同情,周寅还是被他这副狼狈模样取悦。她当然不是同情他、可怜他,只是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她觉得还不错。
“你怎么在这儿?”周寅懵懂开口, 像是看不到他此时此刻的惨状一样发问。
“我……有话想对你说。”司月淋了苦雨,再遭凄风一吹,身上发寒。
即便如此他还要保持着自己的仪态。如果他当真没风度地抖起来, 那便在周寅面前丢尽脸了。他是要示弱来引起她的同情心,但是要漂亮地示弱, 而不是真可怜得像一条死狗。
周寅很意外他这么说一样,但并没有拒绝他的请求,而是温柔点头开口:“好, 有话请讲。”
司月看了一眼妙华。
妙华努了努嘴, 只看向周寅。她谁的话都不听, 只听她们女郎的。
周寅心思细腻地会意,对妙华道:“外面冷, 你先回去可以吗?我同司月殿下说了话便回来。”
她同身边伺候的丫鬟用的也是商量的语气, 听在司月耳中使他不由不着痕迹地轻轻挑眉。
周寅的性子太软了。与很快适应当下时代的攻略者们相比, 她反而看上去与这里更加格格不入。
但这样的性格的确很合他的胃口, 他认为女人就该这样,而不是像他的母亲和他的妹妹一样面目可憎。
妙华却没有犹豫,尽管周寅是请求的语气,她还是毫不迟疑地照做,应了一声:“是。”便当真先回院子里去了。
司月倒还有些意外,原以为那婢女还要纠结一段时间才能入内,没想到她听周寅的话倒是听得爽快。
待妙华入内,周寅似乎终于意识到司月处境艰难,提着裙子快走几步到他面前将伞倾向他。
她踌躇着问:“你在这儿等了多久?怎么不打伞?”
司月头上空间被她的伞挡住,一瞬间他还是不由想到是她在为他遮风挡雨。明明这些都是他算计来的。
司月偏过头去轻咳两声显得越发可怜,声音低哑:“没有多久,只是我是偷偷进来的,打伞太过招摇……”显然不是没有多久,他这话听起来是完完全全的欲盖弥彰。
他的话语又被自己的咳嗽声打断,他努力掩口以免咳嗽声惊动客院外巡防的禁卫军。
周寅关切地望着他,手足无措,半天才想到为他拍一拍背。他的衣衫淋了雨吸了水,入手冰凉。
司月道了声谢,抬手屈指揉了揉喉咙,似乎是嗓子痛。他十指修长,淋了雨的缘故让他的皮肤白得发透。因为吞咽动作他的喉结上下滚动,手指轻轻抚弄喉咙时牵动着喉结,在暗沉沉的伞下带来别样暧昧。他的举止自然,丝毫不矫揉造作。即便他的动作委实引人遐想,但他坦荡的态度又会让人自我怀疑是自己想多了吧。
实际上一切都的确是他故意为之,他有心撩拨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