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王栩就已经想到了很好的理由:“是我疏忽了, 我只想着来者都是贵客,位高权重, 家中吃罪不起, 想着每桌各置一盘炙rou人人都能见着。一来不耽误时间, 二来也更让人放心。且是我好大喜功了,想着这样的吃法在大雍并不多见,想让人人都能近距离看一看, 是我之过。”
周寅摇摇头,为他讲话:“这怎么能怪你?你的心是好的,且不是你将炭弄洒……”
王栩见她这副全然相信自己的样子不由笑了, 但笑容在上脸的一瞬间立刻变成了苦笑,他看上去自责极了:“不, 是我的问题。我负责大哥的生辰宴,如今他在宴会上出了差错,那就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大哥。”
周寅停下脚步, 怔怔地看着他。
王栩反倒对她笑笑, 刻意演出一种想让自己情绪高昂一些却失败的苦涩模样以让周寅心软:“所以司月说的没错。”无论从哪种角度上来说都没错。
周寅想了想, 认真道:“我总觉得他那些话对你不是善意。”
王栩惊讶地看向她,感到她此时此刻像极了靠直觉生存的某种小动物, 浑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敏锐的可爱。他才不愿意在这时候装大度, 通过否认周寅来彰显自己的高尚品质, 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是一个多么高尚的人。
周寅向来是温柔善良的性格, 不愿以任何恶意揣测他人。她会在此时提及司月的行为并让他警惕,除了她的确对他很上心以为他找不到其它解释。
她喜欢他。
王栩想到这里嘴角在无知无觉间就翘了起来,好在他并没有忘记眼下场景,将嘴角压了下去道:“我知道,会记在心上的。”
周寅温和地望着他,一下子又面带自责。
“怎么了?”王栩问她。
她只是摇头。
他略想了想便明白她为何会自责。她到底还是很善良的人,在背后说人不好自然会产生负面情绪。
尽管王栩并不认为这是在背后论人,她分明是在提醒他罢了,但他还是迁就她的情绪安抚她道:“多谢你告知,不然我绝生不出提防他的念头。”
周寅侧过眼来看向他。
王栩温柔地继续道:“他平日里看上去畏畏怯怯,完全想不出是个会背后捅刀子的人。”这时候他也不忘给周寅上眼药,极力降低其他攻略者在周寅心中的好感度。
周寅看上去在想这回事。
王栩到底没忘记她回宫还是正事,依依与她送别。直到她离开,府门口的王栩面色冷了下来。
司月。
他自然知道没有一个攻略者是省油的灯,然而司月么,只看上去除了一张并不符合大雍审美而很符合星际人审美的脸以外实在很难让人发现他有什么长处。
而司月与周寅之间么……
据他所知,全都是司月的一厢情愿罢了。
只是没想到司月见缝插针背后捅刀子的手段用得倒是熟练,可见他的确不如表现得那样无害软弱。
宴会之上同席之人都听到了司月所言,这对王栩来说不算是什么好消息。一席之上有谁,王栩当时虽然在看护王雎,但也没有忘记注意周寅那边的动静。
至少春晖堂与春光堂的人都在那里。而附近的人是否听见还是另一回事。
司月此言看上去是在和他撇清关系,实际上也是从侧面上揭露他有残害兄长之嫌。
尽管是的,他的确这么做了。
但让旁人都意识到这件事还是不太好。
系统也在他脑海中冷笑起来:“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王栩难得认同它的说法。
“不过他最想达到的目的还是没有达成。”王栩说到这里时脑海中的语气都轻快许多。
系统疑惑。
“周寅并没有信他的话,反而将他的话告诉我。”王栩笑道,“他那番话最想说给谁听?自然是周寅。他想挑拨周寅与我的关系,可惜失算了。我与她情谊深重,岂是他能挑拨得动的。”
系统听得讷讷,却也不得不承认周寅刚才向着王栩的举止或许是揭示出她已经钟情王栩。
王栩冷哼:“所以我还要多谢他,多谢他使Yin招,反而让我看清了阿寅的心意。不过用阿寅的话说那就是他的出发点是坏的,他有坏心思,我不回敬一二也实属是说不过去。”
系统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是要向司月下手了。
先是王雎,下一个就是司月。
系统想王栩自从害过王雎以后实在是胆大与心细并存。王大人让他领略到这个时代人类智慧的不容小觑,他收敛了自己的高高在上,成了一把藏锋的刀。
但刀再锋利也只是死物,总要受到主人的驱使。
王栩打定对付司月的主意后便将此事暂且压下,想起另一桩大事来,即王雎生辰之后就是他的生辰。自然他的生辰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重要的是另一回事。他长了一岁意味着又过一年,也就是周寅又长了一岁,她也到该谈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