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姨抿唇笑,“好的小苏。”苏晚青回了自己房间。半个月没上班,陡然用了整整一天的脑子,这会儿躺到沙发上,突然有些怅然若失。人可能只会在不好的情绪里才会想家,此刻,苏晚青看着周遭冰冷的高级灰色调,有些想念锦园的那套小房子了。虽然拥挤,但有人间烟火气儿的温馨。在微信上和杨沅沅聊了几句,楼下传来邢姨的声音,闻宴祁回来了。苏晚青收拾好心情,下楼时步伐尽量轻快,看见闻宴祁站在沙发前,她夹着嗓子,甜腻地叫了声,“回来啦老公。”闻宴祁回过头,对她突飞猛进的口语感到诧异,但他是惯会喜怒不形于色,眉尾略微挑起几分,脸上又恢复了平静。苏晚青小跑着过去,自然地攀上了他的胳膊,“跟邢姨打过招呼了吧?我刚刚去了趟厨房,邢姨手艺真好,做得全是你爱吃的。”开放式厨房,邢姨在切小菜,闻言看过来,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她笑道,“闻先生,小苏,洗洗手可以吃饭了。”“好嘞邢姨。”苏晚青朝她笑了笑,撅着闻宴祁的胳膊就开始往卫生间走。能感受到身边人的不情愿,整个上半身绷得像石头,腰腹时不时蹭到手肘上,硬得像一面墙,苏晚青怀疑他戴了什么腹肌神器。俩人恩恩爱爱地走进了卫生间。苏晚青把手放下来,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拧开水龙头,她抬头看向镜子里的闻宴祁,自信满满地问:“我刚刚演的怎么样?”闻宴祁俯身,挤了两滴洗手ye在掌心,从她手掌上方直接拦截了水流,“不怎么样。”苏晚青不满,又把手移回到他上方,“哪里不好?”“哪里都不好。”俩人争抢第一手水源,几个回合下来,苏晚青关上了水龙头。“什么叫哪里都不好?”她有些生气,“我们现在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你以后有什么话能不能直说?”“好,我直说。”闻宴祁侧过身,眉眼浓烈,带着少见的耐心,“成年人,在家里,并没有手牵手去卫生间的必要。”“有些事过犹不及,我上次就跟你说过了。”苏晚青瞪着眼睛,嘴唇微张,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闻宴祁抽出纸巾,递到她掌心两张,再次开口,声音又恢复了漫不经心,“手擦干净,出去吃饭。”那顿饭,苏晚青吃得特别老实。全程温声细语,一派高知女性腼腆温和的形象,闻宴祁给她夹菜时苏晚青,忍住了说“谢谢”,并且别出心裁地把自己碗里的姜片夹到了他碗里。“臭臭的,你帮我吃。”她琢磨出了一些对的情绪。对面的闻宴祁没应声,低头的瞬间,苏晚青瞧见了他扯了扯嘴角。晚饭结束,邢姨收拾完厨房就离开了。大门关上,苏晚青长舒一口气,瞬间没劲儿,“我回房了。”“等会儿。”闻宴祁从冰箱里拿了一瓶水,“跟我去趟书房。”苏晚青止步,狐疑地看他,“干嘛?”闻宴祁看起来已经习惯她隔三差五的自动防御,也没多余嘲讽,径直抬腿上楼,“上次答应你的离婚协议起草好了。”苏晚青立刻跟上。第一次进书房,苏晚青被两面墙的藏书震撼到了。她个子不算矮的,可踮脚才能看清最上面那排的书名,还有金庸和古龙的初代Jing印本,全册。“这些书全都是你的?”她发出了感慨。“不是。”闻宴祁走到书桌前坐下,“从图书馆偷的。”“”闻宴祁拿出了协议。苏晚青坐在他对面,草草阅览了第一页,就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看签名。闻宴祁的字体跟她想象中差不多。笔锋遒劲有力,落笔散而不乱,气脉中贯。苏晚青看得满意,小心翼翼地卷成筒,“那我拿走了?”闻宴祁靠在椅子上,挑眉看她,灯光落在冷白的脖颈上,喉结的线条明显,轻轻滚动一下,他带着笑意开口,“不核对一下内容?”“如果你会作假,当初也没必要提出来。”“行。”闻宴祁抬了抬下巴,“打算藏在哪儿?”苏晚青刚刚就在思考这事儿,这会儿被点出来,神情有些不自然的局促,嘴还继续硬着,“这有什么好藏的。”
闻宴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家里确实没什么好藏的,藏哪儿我都能翻出来。”他说着,话锋一转,“还是拿回你自己的房子比较安心,对吧?”“”怀疑这人可能会什么读心之类的邪术,苏晚青捂着协议书,尴尬地笑了声,然后光速溜了。作者有话说:接下来两天都是零点更新。评论发红包哦。◎抱住了她。◎工作两天, ki拉着苏晚青和doris跑创意部开了四五次会议。创意部本来就对客户临时更换代言人的行为不满,听说提案要推翻重做,一个两个脸上就像被车轮碾过一样, 扁平的,毫无生气。doris拉着苏晚青坐在后排, 小声跟她说,“我可干不来这活儿, 整天让我写简报就够烦了。”“还好吧。”苏晚青随口道,“思维发散的过程也挺好玩儿的呀。”“no!创意这玩意儿太玄妙了, 说是有技巧可循,又完全靠灵光一闪, 是要思维发散没错, 但你发散完了还要聚焦回来,落在客户需求上。”doris扁嘴,“从小我就不愿意动脑子。”苏晚青刚想笑,主位上的ki拿鼠标敲了敲桌子。临时接手这个烫手山芋, 她这两天也忙得够呛, cao心得今天更是连口红都没涂,唇色苍白, 看着气色都差了许多。doris撞到枪口上, ki不满地看她,“不要在下面窃窃私语, 这是etg, 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坐在对面的zane投来担忧的目光, doris一句话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