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稚笑笑,同她说:“姐姐可以去御花园玩一玩,御花园景色极好,还能钓鱼赏景,姐姐可以去试一试。”“总归也没旁的事情做,是不是?”章婼汐若有所思点点头:“我去了这么多回,倒是不知御花园还能钓鱼,多谢你告诉我。”待章婼汐走了,沈轻稚便把那膏药递给戚小秋:“帮我在胳膊上上一些吧。”戚小秋有些犹豫:“娘娘,这怕是不太妥当。”沈轻稚便笑了:“当着这么多人给我的药,不可能有错,她敢拿出来,其实便已经有太医院的认可了。”沈轻稚让戚小秋翻过瓶子,小巧的白瓷瓶下果然有太医院的签印,足见章婼汐心细如发。戚小秋不由感叹:“端嫔娘娘可真不像是心思细腻的人。”她一边说,一边帮沈轻稚涂膏药,膏药并不难闻,反而有一种清亮的香气,倒也便宜。沈轻稚正待说话,又是哎呦一声,好半天才缓过来。“不行,我一定得学会这软鞭,哪怕只是简单能甩出鞭子去,也不枉我吃这一遭苦了。”戚小秋放轻手劲儿,轻轻帮她按摩,一边道:“娘娘一定能成,我还没见娘娘又什么事办不到的。”沈轻稚眉开眼笑:“你可真会夸我。”她话音落下,一道低沉的男声响起:“怎么夸你了?”沈轻稚眨眨眼睛,忙让戚小秋帮她放下袖子,挣扎着坐直身体。“陛下怎么这会儿来了?”沈轻稚扶着戚小秋的手,深吸口气准备站起身来。“不用多礼。”萧成煜的声音跟他的人一起出现在了雅室里,他似闲庭信步那般,一步步来到沈轻稚面前。萧成煜今日难得穿了一件月白长衫,腰上系了一条白玉腰带,把他Jing瘦的腰身展露无遗。脖颈处的圆领恰到好处,衬托得他脖颈修长,玉树临风。萧成煜一进来就看到沈轻稚坐在那龇牙咧嘴,难得没了往日的优雅雍容,不由觉得有些好笑。他伸出手,扶住了沈轻稚的胳膊,让她坐回罗汉床上。“这是怎么了?”沈轻稚这会儿才发现已经到了傍晚时分,敬事房没有提前过来知会,萧成煜怕是今日要在景玉宫用晚食了。这几日萧成煜都忙,沈轻稚早晨也觉得自己身体酸痛并无大碍,便没叫敬事房撤了牌子,倒是闹了个不凑巧。沈轻稚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陛下今日来得不赶巧,臣妾这也无法侍寝。”只要沈昭仪觉得羞赧,那她便是臣妾。萧成煜挑了挑眉,倒是并不如何急切,只上下打量她:“你同人……打架了?”沈轻稚都不敢摇头,只是梗着脖子道:“臣妾前些时候去找端嫔娘娘说话,正巧看到她在舞软鞭,便求了端嫔娘娘教教我,谁想到才练了一日,我便成了这般模样。”沈轻稚叹了口气:“倒是我自大了,以为自己一贯身体康健,学些武艺也无不可,可这世上哪里有一蹴而就的事,学武大抵是这里面最难入门的。”身体上的疼痛,看不到进步的苦练,会阻拦很多想要入门的人。沈轻稚学之前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想到会是一个积年累月的过程,却没想到家的鞭法,但他知道,沈轻稚一旦要学,就绝不会半途而废。他从没见她放弃任何事,多大的困难都阻拦不了她前进的脚步。萧成煜伸出手,在她胳膊上轻轻按了一下,就看到她皱了一下眉,狠狠嘶了一声。萧成煜摇了摇头:“端嫔教错了,她不该直接叫你鞭法,而是让你先打基础。”“京中各家勋贵子弟,幼时都是从基本功练过来的,等强健体魄之后,才会转学各种武艺,端嫔怕是忘了少时的事,觉得你只是想学鞭法,就直接教你了。”萧成煜看着沈轻稚,眸子里倒是有些笑意。他颇为放松地靠在罗汉床上,手里摸了两颗糖炒栗子,一点点剥皮。“鞭法你先别去学了,待你后日好些了,朕来替你开蒙。”沈轻稚眨了眨眼睛,有些吃惊:“开蒙?”萧成煜见她这样,不自觉勾起唇角:“是啊,习文要启蒙,难道学武就不用?学武的启蒙比习文要难得多。”萧成煜回忆了一下两人曾经的过往,轻咳一声,道:“你身故匀称,体魄健康,是适合练武的。”沈轻稚哦了一声,随即便开心起来。“陛下,”她笑弯了眉眼,“我启蒙得多久啊?”萧成煜看了看她,倒是没回答这问题,只问:“你是只想学长鞭还是想要都学一学?”沈轻稚顿时Jing神起来。
她思索片刻,道:“那我可以学长剑吗?以前看人耍长剑,觉得特别英武,若是能学我也想学。”萧成煜点头:“可。”他风轻云淡道:“这些朕都会,都可教你。”沈轻稚却道:“那不成,我都跟章姐姐说好了,我要跟她学软鞭,一事不烦二主,就不麻烦陛下了。”萧成煜:“……”萧成煜捏着板栗的手一顿,他神色不变,道:“好。”沈轻稚便开心盘算:“那是不是等咱们去了东安围场,我就能骑马驰骋了?”萧成煜吃下一颗自己剥好的板栗,甜甜软软的滋味漫上心头:“骑马也得慢慢学。”沈轻稚早就会骑马了,但现在的沈昭仪是不会的,她矜持道:“那我认真学,今年一定能学会。”萧成煜看她虽然坐姿僵硬,但脸上却是神采飞扬,眼眸中有着对未来生活的无限向往和期盼,忙碌了一天的心逐渐放松下来。似乎只有跟她和母后说话的时候,他才能体会到亲人陪伴的快乐和幸福。即便说着这么简单的话,谈着毫无意义的事,却依旧心满意足。萧成煜垂眸看着自己沾了糖霜的手,有些不解。人与人的缘分还真是奇怪。————今日萧成煜来得确实早了些,这会儿还未到晚膳时候,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