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晚】杀他的人武艺不俗。【聂灵嫣】嘶……那也可能是有人看不惯他的行径,为民除害了。崔小宛捏着杯子出了神,也不知道温璧的死跟着两日跟踪她的人有没有联系。人死在将军府附近,她心中难免不安。“你这几日最好还是不要出门了,实在不行,就让蓝无风几人跟着。”郡主送的武卫不用白不用。【温如月】他们几个明面上不是杂役吗?而且五个会不会太招摇了?【崔晚】安全重要,就让他们以小厮的身份跟着。【崔晚】我回头跟他们也说一声。“咚”。似有什么东西撞到了窗板。崔小宛过去掀开窗一看,一道黑影闪过,消失在围墙上。再仔细一看,地上有颗包着纸条的石子。她翻过窗捡起石子,将纸条剥出来,缓缓展开。「刺杀之事定在三日后,阅后即焚。」是冰刃写的纸条。方才他走得匆忙,把重要的事给忘了。崔小宛返回主屋,寻了个火盆将纸条烧了,而后掏出匕首看了看,不舍地将它放进箱子。【温如月】刚刚还在磨刀,这会儿怎么又把匕首放回去了?【崔晚】用不上,狗皇帝不信我,不让我带兵刃进宫。【佘凤】他让你空手杀殷沉?【佘凤】让他死在殷沉手下算了。【聂灵嫣】到时要是打不过,你该跑就跑,小命要紧。【崔晚】……倒也不至于。崔小宛这三日除了备战,便是陪温如月到温府帮着料理丧事。官府将尸体送了回来,凶手也在追查当中,但对方太狡猾,现场收拾得干干净净,一点线索都没留下。两人从对面回到将军府时,崔小宛顿住脚步,点了点门口一个守卫,“你跟我来。”守卫捏了捏手心,跟了上去。崔小宛直接将人带到主屋,开门见山,“这几日你的眼神为何闪闪躲躲?可有事瞒我?”这话一出,守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军,小的不是有意隐瞒的……”崔小宛半眯了眼,“果然有事?说来听听。”“先前将军让小的留意将军府外有无可疑之人,小的其实是有所猜测的,但对方身份特殊,便不敢开口。原打算再留意几日,没料当晚便出事了。”崔小宛在房中踱了几步,“你说跟踪我的人是温璧?”守卫连忙点头,“是,小的撞见过一回。”温璧跟踪她做什么?这事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难道有人在暗中帮她,又或者这就是一个巧合?“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吗?”“没了,就这件事让小的纠结许久,不知该如何开口。”崔小宛挥了挥手让守卫退下,在桌前坐了一会儿,把思绪抽回。还是之后再想吧,眼下需cao心的是明日的刺杀。温如月端来一碗调理内息的药汤,看着崔小宛喝下。自上次新婚夜崔小宛受内伤,每日的药汤便没停过。“你感觉怎么样?”崔小宛喝完药汤,往口中扔了一颗糖丸,咂咂嘴,“好得差不多了,现在我一个人能打十头牛。”【温如月】殷沉可比十头牛难对付。【崔晚】中了毒香的殷沉可不一定。【温如月】既然你好了,明日便把药汤停了,是药都有三分毒,别回头吃出毛病来。【崔晚】早该停了,苦死我了。明日还有刺杀计划,两人洗漱完便早早就寝,一夜无梦。
翌日,崔小宛如往常一般上朝。变州的案子已有了结果,确是贺成叙勾结山匪,害人性命,中饱私囊,签下认罪书后便畏罪自杀。变州新任郡守也已就任,是从科考进士中选了一个无根无势的调过去,还派了侍卫相送,大臣们也不敢置喙。“崔将军,关于变州一案,朕还有些细节要问你。”下朝之时,众大臣往外散去,魏临突然点了崔小宛的名,“先在殿外候着,待朕与刘尚书说完赋税之事,你再进来。”崔小宛颔首,“臣遵旨。”断神香要起作用需要一盏茶的时间,要通风散味至少也要半个时辰。魏临和刘尚书不会武,在里边待着没影响,只希望殷沉察觉不到香有问题。魏临与刘尚书进了御书房,殷沉服侍在左右。小宫人将香薰炉点燃,一缕白烟袅袅升起。殷沉吸了吸鼻子,眉头微蹙。这香与魏临平日用的有些许不同。他给魏临和刘尚书奉茶之后,退到一边,喊来负责燃香的小宫人,低声问道:“今日皇上用的香味道怎地有些古怪?可是与其他香挨着了?”“回殷公公的话,奴也不知,奴是依着以往的流程燃的香,香都是密封保存的,不会有误。”殷沉细细瞧了瞧小宫人的神情,看他也不似作伪,挥手让他退下了。魏临的目光在殷沉身上停留一瞬,状似不经意,又挪开了。香炉里早就埋了断神香,小宫人确实毫不知情。当断神香混着龙涎香的气味弥漫了整个御书房,魏临适时揉了揉眉心,“今日这香薰得朕头疼。”殷沉意会,忙叫小宫人将香炉熄了。此时刘尚书赋税一事也商讨得差不多,便拱手告退了。崔小宛候在外头,听见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心里一紧。到她了。刘尚书出来得比她预料中要早,估计是魏临没拖住。她朝刘尚书点头作揖,随后踏进御书房。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崔小宛忙屏住呼吸,但还是不可避免吸入些微。魏临从座上起身,慢慢踱到崔小宛面前,眼睛往殷沉的方向一瞥,“给崔将军奉茶。”“是。”殷沉端着托盘,正等着崔小宛接过茶盏,没料她突然伸手朝他心口拍来,他连忙将托盘一翻抵过这一掌。“哐”。茶盏摔在地上,碎片四溅。殷沉扔掉托盘,后退几步,正要运功,突然眉头一皱,五脏六腑如被毒虫噬咬般剧痛。他捂着胸口,抬头看了眼崔小宛,又转向魏临,“老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