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煎熬的状态下……李二甚至还意识到了另一件事,更让人苦笑。
那就是……自己甚至大概率不会煎熬太久,因为这场多半要被罗马人血入,事后不知要拿多少人力物力来填坑的军事行动,很快就会产生结果,正所谓立等可取……
这让李二一阵阵的嘴角发抽,心里只能不住的暗骂程咬金这老匹夫……
玛德,也难怪当年父皇非得收拾功臣!这帮刁毛的脾气属实够大。
不过……
李二作为年轻人,脑袋转的更快。见识水平和李渊没有等级上的大差距的情况下,思考问题自然也更细致……而李二心中就明白,不听话的骄兵悍将,其实也只能等他们自然消亡,等待时间来换过一代人。
等到下一代更成熟的人选成长起来,这军事议程就可以Cao作的更Jing细了——不过此刻想想这事,李二也不由得一声长叹。
还等下一代成长起来……这大唐的下一代为首的不就程处默这帮小子吗?结果这……
国公家庭出来的都能闹出临阵脱逃这种事,这可真是喜感满满……
这天李二直接郁闷了一整天,奏章揽收了几十份,结果就批阅了几份,剩下的愣是啥也看不进去,当天晚上……虽然明知这个时候正是多事之秋,还是忍不住微服出宫了,拉着魏征等人一道出去喝酒,只是这次肯定就不可能出远门去找李盛,只能在狮子楼随便喝点。
喝酒的时间里……魏征也好,杜如晦也好,房玄龄也好,这都是顶级的谋士——个个都是诸葛亮王猛的级别,但也都纷纷叹息摇头,感叹这神州的道路……果然是没有大家之前误以为的那么好走。
不过席间,魏征虽然一开始一直不怎么说话,但酒过三巡的时候,李孝恭突然说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猜想。这货身为实权并且有真实个人威望的军事Jing英,当然不可能留在长安,制度上就必须外放地方,只是最近大唐……也没有什么地方上的军务问题,尤其是需要他这个级别的将领去当面给出意见的问题……因此人还在长安,不过……
因为众所周知的缘故,李孝恭也没啥闲工夫了,这差不多是他这段时日在长安的最后一次跟李二等人相见了。
本来……这顿酒半算是给李孝恭送行,毕竟程咬金要是真闯出大祸了,那大唐后续需要投入进去来擦屁股的禁军里边,这货显然是肯定得占一个名额了……
不过李孝恭这喝酒的瞬间里一直没出声,这一刻突然说话,就让其他人不由得都有些注意过来。
“陛下也不必过度忧虑。”
“哦?”李二这两天人都快搞出玉玉症了,正是需要找点jian臣来挑点好听的说来治愈治愈的时候,但……谀词这种东西,李二又不可能指望这帮子人,因而也只能自己闷闷不乐忧心忡忡。由是此刻听到李孝恭这话,那简直就是如听仙乐耳暂明了,不过——李二不太明白,程咬金带着几万人直接跟罗马人赌命,这么大的赌注……
自己怎么可能不忧心忡忡?
这让李二不由皱了眉,下意识的感觉李孝恭这厮……不会是要替程咬金说话吧。
而一旁的魏征杜如晦房玄龄等人也是如此,尽管一开始都有瞬间的惊讶,但这一刻立刻就反应过来,李孝恭这话……口气不对啊。
尤其是对于李二本人,这话就很不对!
因为程咬金带兵去赌命这个事,李二可以赞不追究,因为首先,将在外。其次……
自己是皇帝,自己怎么决定,任何人都不得反驳——如果是平日里,你们怎么跟我这个混子皇帝开玩笑说酒话都没问题,但这种大事上……
朕,可以选择不追究。
但你一个高级将领,替另一个明显抗旨抗命的高级将领说话,还当着朕的面,这是什么意思?
李二的眉头微皱,李孝恭脸色立刻就变了——这天策上将毕竟还是大唐军事Jing英里最强的,估计也就李盛能比,一旦露出这种神态来,那压迫感果然是……不过李孝恭苦笑连连,赶忙摆了摆手缺道,“不不,陛下,微臣不是这个意思……”
“啊?那是怎么个意思……莫非你有什么办法能处理北境之事?”
李二皱眉瞬间的冰冷神色,一个瞬间就又隐藏了回去,但还是疑惑不解。
这安北城距离眼前的长安狮子楼,路途两千里——这踏马的还能咋办,除了看着程咬金表演?不过好似是看到了李二的心思,李孝恭左右望了望,神色纠结了一下……接着却道,“微臣其实也没想出什么计策驰援老程……不过,微臣是觉得,事情或许也不是那么严重。”
“虽然眼下兵凶战危,大战一触……没准已经开始了,不过大唐现在的禁军,终究是较从前有了许多变化……咱们有了手雷,还有了火炮……”
“这……”李二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就老大的不乐意,“堂哥,你这话就离谱了,都不是外行,这不是……这不是在念漂亮话么?大唐的禁军有这些东西不假,但罗马人也……”
别的不说,手雷这玩意大唐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