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啸天垂下眼睫,有些不敢面对面前的人。
桃纪什么都知道了,赵啸天在他面前根本就无法隐瞒,但凡有一个字说得不对,就会被冷声打断。
“我真没想到,你竟能为他做到如此地步。”冰冷的火焰似在桃纪碧眸中燃烧,他控制不住地揪住赵啸天的衣领,喉头吞咽了数下,才颤声道:“做到连生命都可以置之不顾的地步。赵啸天,你知不知道,你对他的好,就是对我的残忍!”
赵啸天生平第一次感到言语是如此苍白,他对于此时面色煞白的桃纪,打从心底里心疼,迫切想要这明艳的少年再次展露笑颜:“那是因为我与他有约”
“我不想听!”桃纪冷声打断,“别拿什么狗屁协议做借口,若你不是心甘情愿,谁又能逼你?”
“赵啸天,到现在,你还不肯承认徐玄卿在你心中的地位吗?”
“你为了他,不止孩子,现在连命都快丢了!”
桃纪早就觉得赵啸天看起来身强体健的,但一些细微末节又出奇地违和——没想到这人已是外强中干,强弩之末了!
桃纪字字狠凿在赵啸天心上,他一时呼吸不畅,竟是胸闷得难以自已。他不是没有想过那半年自己为什么像疯魔了般维护徐玄卿,但情爱二字,他实在是不敢想也不能想。今日桃纪一语道破,原来他不知不觉中竟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吗?
突然,赵啸天抓住了什么,他霍然抬头直视桃纪,问:“我没跟你讲孩子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一点灵光在头脑中极快闪过,他不敢置信地继续道:“莫非我被丢入地牢的那夜,是你,是你为我上药?”
“对,是我,小爷看你快死了,善心大发救你的!”桃纪别开头,梗着脖子大声道。
赵啸天霎时心软了一大截,桃纪又多救了他一次,看来他亏欠桃纪的账,再添了一笔。
他抬起手,缓缓地抚摩着面前人别开的侧脸,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乖,别哭了,哭得这么丑,我就不喜欢了。”
“反正你心里都是徐玄卿,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桃纪的小脸在赵啸天的大掌之下,闷声道。
赵啸天心软得一塌糊涂,这小鬼难道就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哀怨多期盼吗?他喟叹一声,强行将桃纪揽入怀中,将人的脑袋按在自己胸口,哼笑道:“谁说的?你以为谁都可以靠在啸天哥哥的怀里哭吗?要是讨厌的人,你看我把不把他揍到爹妈不认。”
怀里人马上就死死抓住赵啸天的衣领放声大哭起来,哽咽了半天:“啸天哥哥、我、我不想你死从前都是我闯的祸、你不要死好不好”
赵啸天一手揽着桃纪,一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顶,双眼迷茫地看向远方,又像是什么也没看:“放心,我不会死的,照影岛主答应救我了。”
至于胜算有几成,他也不知道
桃纪按照照影的方子调养了五日后,果真完全康复。期间,他每日只敢浅尝辄止,生怕赵啸天的病情加重。赵啸天手痒得给了桃纪脑袋一巴掌,哼笑道:“怕个屁,你这点分量的血,我不疼不痒的。”桃纪这才眼泪汪汪地捧着小瓷碗喝了。
桃纪本闹着要留在岛上陪伴赵啸天,照影只轻飘飘一句“我需一味重要药材——鬼心莲,桃小兄弟,这草药只有你才能寻得。”就把桃纪挡了回去。
鬼心莲,确实只有桃纪能得到,准确来说,只有桃家才能拥有。它是桃家家族世代试炼之地的产物,而试炼之地,向来只允许桃氏子弟进入。
桃纪自小作为女性地坤养育,从来没有进入过挑选天乾的试炼之地,现在他必须要以全新的天乾身份回到桃家,闯一闯那龙潭虎xue了!
看着蔫蔫的桃纪,赵啸天不禁担忧地对照影说悄悄话:“你莫不是诳他的吧?必须鬼心莲不可吗?”
闻言,照影笑容不变,同样悄悄回以赵啸天:“啸天兄就是这么想我的吗?可真令人伤心呢。”
他神色一正,严肃道:“必须鬼心莲不可,它能激发你体内血脉的供给能力,啸天兄请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哦,那好吧。”赵啸天挠挠头,无奈道。他内心里,其实也不想与桃纪分离太久,这数月的相处,他早已习惯身边有个叽叽喳喳的少年跟随了。
桃纪临行的前一夜,照影为他准备了一桌饯别酒。三人各怀心事,菜没怎么吃,酒却一杯接一杯地灌,很快便都不省人事。
“啊不要、出去”
桃纪是在一声声呻yin中悠悠转醒的,他嘟囔一声,神思渐渐清明,条件反射地朝着声音的来源看去。
这一看,他差点目眦尽裂、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数尺外的床榻上,有两人正赤身裸体交缠在一起,其下那人他看得分明,那张俊朗英伟的脸正是他的啸天哥哥!
赵啸天Jing壮的肌rou上覆了一层汗水,上半身仰躺在床榻上,下半身悬空在床外,双腿大开着被男人扛至肩头,接受着男人的大力撞击。
桃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