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佩佳和拍了拍打包好的行李袋,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有些发呆。她带的东西并不多,很大一部分都是要去到B市买的,至于留在家里的等走之前,她会全部丢掉。
就像丢掉过去那样,完完全全的丢下。
姐,明天几点的车?佩航笛敲了敲门,并没有突兀的进屋。
佩佳和伸了个懒腰,然后把行李袋推出门以后才说:明天上午八点半的,你已经开学了好好上课。
佩航笛有些失落,为什么姐姐开学会比他晚呢?如果比他早的话他就能求求姐姐去送她了。
好。
对了,佩佳和提起书包左右翻找了一下,终于找到了那张绿色的农行卡,她递给佩航笛,拿着,以后你的生活费我会给你发到这个卡上,卡已经绑定了你的手机号,每次消费都会有短信提示的。
佩航笛有些意外,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佩佳和会留一张卡给他,不过他还是乖乖接了过来,姐,什么生活费?
佩佳和收拾东西的手微微一顿,语气如常的回答道:我在大学会做一些兼职,到时候我会给你打生活费,一直到你成年。
佩航笛从佩佳和手里接过行李,他的身高已经超过姐姐了,力气也比姐姐大了不少。佩佳和提着有些吃力的东西他可以不费力气提起,这个认知让佩航笛又开心了不少。
姐,大学挺累的,就不要去兼职了。之前你不是给我算了咱们的存款吗,这些钱都放在你那里,以后我交学费和生活费你按时给我就行。
我还我年龄还小,拿着这么多钱你也不放心,对吧?
佩佳和让他把行李放在门口,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孩,像是当初沈艳发现她成长一样也发现佩航笛的变化。
佩航笛五官这几年一年一变,原本稚嫩的脸现在已经有了快踏进青春的棱角,身子骨虽然有些瘦弱但也不失Jing壮。
以后佩佳和想到以后,她突然心里产生了一种遗弃的罪恶感,这是她的亲弟弟,而她为了摆脱以前却要把他像垃圾一样一块丢在过去。
她真自私。
佩航笛有些不能理解姐姐的眼神,她仿佛很纠结很矛盾,也有点悲伤。
是什么让姐姐为难了吗?佩航笛想了想实在有些想不通,或许是对未知生活的迷茫和忐忑?不,佩佳和不是这样的人。
不知为何,看着一言不发的佩佳和,佩航笛心里有些慌乱,不是心动的那种心跳加速,而是要失去重要东西的那种难过惶恐。
他向前一步紧紧攥住姐姐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姐,你怎么不说话?
姐,等你熟悉了B市,寒假带我逛一逛好不好?
已经上了火车的佩佳和脑海中一直挥之不去这句话,少年的眼神是那么诚恳渴望和小心翼翼,而她在和他最后见面的时间里还撒了谎。
佩佳和说,好。
然后到了B市以后,佩佳和办理了新的手机号,申请了新的qq号码,加了几个高中比较密切的好友后就把原来的注销了。
而新好友中,没有佩航笛。
新手机号的存储号码中,也没有佩航笛。
放学回到家,佩航笛摊坐在沙发上发呆,他要和姐姐分开好久好久,哪怕是寒假能相见,这也感觉好遥远。
以后他学的菜姐姐很少能吃到了,考出好成绩回到家也不会得到姐姐立马的赞扬。
佩航笛伸出手遮住眼,有些无力,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大,长到那种二十几岁有能力和姐姐在一个城市生活的人
分别的思念之情如同毒瘾一样席卷全身,佩航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姐姐还没有回他。
算起来火车下午就能到站,即使要报道和安排宿舍现在这个时间姐姐应该也有空看手机了,为什么还没回呢?
佩佳和在路上不会遇到什么意外了吧?这个念头一旦从心中升起就再也难压下,佩航笛立马找到这个熟悉的号码拨了过去,想要确认姐姐的安全。
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叮是大脑受到刺激以后耳鸣的声音
佩航笛木着脸,很冷静的挂了电话然后重拨,然后再挂断再重拨,再挂断再重拨
一直到手机没电,电话里还是那个熟悉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佩航笛机械的转着头看着家里的一切,杯子,佩佳和丢了;衣服,佩佳和捐了;洗漱用品,佩佳和丢了;他,佩佳和也丢了。
她像一只毫不留情的燕,抛弃了十几年的家和他,一走了之。
找到手机充电器等待开机,佩航笛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是想明天请假去B市找佩佳和吗?哈,请他妈的假。
手机开机,佩航笛打开qq给佩佳和发了条消息:姐,你到了吗?
发送失败。
姐,你回我个电话,我不放心。
发送失败。
姐,B市一定很好玩吧?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