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醒来孟豫已经走了,孟梨开始盼着他下次回来。
孟梨左等右等,等到倒春寒结束,沪上的日头一天比一天晒。
孟二当家那边原先说好每个月固定给的钱迟迟没有动静,苏皖的病离不开药,需要钱。
孟梨去讨钱,第一次还算客气的把她赶出来,第二次去被人轰了出来,到第三回去,挨了一顿骂和两个巴掌。
总算是要到钱了。
眼下之急解决了,可孟家明摆着是不想再拿钱出来,今天是两巴掌,可下月,下下月呢?
孟豫七月初回来了,正午,孟梨从来嫂嘴里听到消息片刻不停的跑回家。
跑的一头热汗,进屋时步子跄了下,差点摔倒。
好在一只大手及时扶稳她,带点玩笑意味笑她:跑这么急做什么?
孟梨的脸上有些热,站稳了抬头冲他笑,巴掌大的小脸一双大眼笑意yinyin,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的。
头发怎么剪了?孟豫的手拨了拨她快要齐耳的黑发。
孟梨晃晃脑袋,依旧笑着:天太热就剪了。
孟豫看她,顿了两秒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尖:妈做好饭了,吃饭吧。
好。
苏皖的Jing神比之前好许多,但热天胃口不好,吃完饭就回屋休息了。
孟豫主动收拾碗筷,孟梨便跟在他旁边,像只粘人的猫。
会游泳么?孟豫忽地问她。
孟豫老实地摇摇头。
后山有个山泉池,水不深,要不要去?
孟梨犹豫着,可是我不会......
我教你。
孟梨没理由再拒绝,何况她本来也没想着拒绝。
出门的时候遇见办事回来的来嫂,她朝两人打了声招呼。
孟豫一走就是两个月,期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孟豫可能知道些,也可能不知道,孟梨斟酌片刻,等走远了才开口:来嫂下个月就要回老家了。
南方的战事平了,院里另一户夫妻早早收拾好行李回了老家,来嫂的男人受了伤,没法再干活,半个月前开始筹划回家的事,院里总共就三户人家,眼瞅着只剩他们一家,孟梨的语气中带着满满的怅然。
舍不得?孟豫问她。
孟梨心里空空的,我们和来嫂不过认识一年,她是好人,她要走了我当然舍不得。总觉得人这一辈子好像一直在做告别......
孟豫沉默了会,回:或许吧。
上了山,渐渐看不到什么人,路也有些陡。
孟豫一直牵着孟梨的手,时不时捏一下,手软的跟没骨头似的。
孟梨一路上嘴也没停下过,喋喋不休的。
端午的时候家里来了几个士官,要见大太太,可是太大大一听对方的名号发了好大的脾气,后面又来了一回,我听别人喊为首的叫什么苏将军,他在屋里坐了几个时辰大太太都不愿见他,走的时候他给我钱,大太太不让我收。
她说了许多,孟豫默默听着,偶尔应和她两句。
约莫两刻钟的功夫,到了孟豫口中说的山泉池。
在山最里边,七拐八绕的,孟梨没想过这里会有这么一个幽静的地,水潭位置恰好晒不到太阳。
孟梨蹲下来用手拨了拨水面,手面传来的凉意让一路走来的燥热感都降下不少。
眨眼功夫,孟豫脱了上衣,一头扎进水里,长臂挥展,像条灵活的鱼,往水深的地方来回游了两圈。
孟梨觉得稀奇,从前她想也不敢想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能和孟豫走得这样近,也未想过能见到孟豫这样鲜活的一面,他不是那些名流贵胄嘴里金贵的孟三公子,就是自己眼前的,她喜欢的孟豫。
她发起呆,面上陡然被扑来的水花打shi。
衣服脱了,下来。孟豫说。
孟梨回神,半晌不动支支吾吾起来,她的小心思被孟豫看穿,听见他说:放心,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少,不会有人来。
有他这话,孟梨面露羞色,慢吞吞在他的视线下褪去外层的衣服。
苍青色的肚兜裹着白瓷一样的身子,红着一张顶顶秀气的小脸怯手怯脚慢慢蹚水向他走去。
水没过腰的时候她不敢走了,孟豫过来捞着她的腰肢使坏似的把她带到脚触不到底的地方。
孟梨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三哥......她声颤颤的,看来真的有些害怕。
贴的太近,动一下就碰到了对方的鼻尖。
气息交织在一起的一瞬,有些事就瞬间变了意味。
孟豫的眼神一下暗了些许,手掌隔着那层布不留情地揉了一把酥胸。
一路上说了这么多,你怎么不问问我最近怎么样?
孟梨诚恳道:你这么厉害,肯定什么事都难不倒你,不需要我担心。
你错了,有件事难住我了。他正色道,腰一挺,旋即一个热度灼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