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经到了入冬的时节,一样式古朴的马车从城南行至城西,在一大户人家门口缓缓停下。
外头寒风朔朔,马车里却温暖如春,阮湘身披狐裘手里捧着暖炉,撩开轿帘往外看。
大门左右摆放着两尊石狮子,远远看去一栋栋小巧玲珑的屋舍错落有致的布置在院落之间,看上去极其舒适,院子的中央有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直通院落深处,看样子是专程供人行走的。
阮湘看在眼里忍不住感慨,果然是朱门大户,光景好看。
郭府的小厮热络的迎上来,跪趴在地上甘当下马凳,阮湘眉头一蹙,扶着春桃递过来的手跳下马车,利落的身姿与她柔弱的外表极其不符。
一管家模样的中年妇人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对她福了福身:阮姑娘来了,我家公子已恭候多时了,一大清早便叫奴婢来门口相迎呢。
阮湘矜持的点了点头,脸上适时露出笑意,看着那管家娘子鞍前马后为她张罗衣食住行,心里泛起了嘀咕。
萧泽此次把她送去了堂弟郭成的宅院里,据说是一同长大的情分。既是伴读又是血亲,亲厚程度远非常人可比。
郭家可是出过皇后娘娘的,也曾是显赫一时的高门大户,万万不必对她如此热络。
花厅内,一张雕刻着花纹的桌案上放着一套紫檀木的茶具。
身着锦衣的男子搁下茶杯,听着府里的下人来报,得知阮湘已经在府中安顿下来,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差事办得不错,吃穿用度挑最好的给她,我郭府供得起!
他身旁坐着一老者,头发已然花白,捋着胡须慢悠悠的说道:看情形殿下对此女颇为看重,老夫有一言还请公子一听。
他虽眼神虚浮,浑身散发着不着调的气息,对这老头的话还是颇为看重的:先生请讲。
您将她安置在自己内宅,不妥,何不另置新宅,那毕竟是一女子还是避嫌为好。
郭成神色一松,脑袋摇得似拨浪鼓:我一年半载也见不到晋王殿下几回,去王府下拜帖也总不见我,如今得了千载难逢的机会,我得多在堂兄面前露露脸,若是把那小娘子伺候好了,没准能赏我个一官半职呢。
他那名义上的堂兄没有一日真正看得起他,自从他丢了官职,从此更是不闻不问。
自从圣上与皇后离心离德,郭家再也没有了从前的风光,晋王殿下从中宫嫡出变为废后之子,在朝中的处境极为尴尬,连带着他的仕途也颇为不畅。
郭家看起来花团锦簇,实际就是个空壳子,叫人怎能不急。
日子一天天的过,阮湘在郭府过上了神仙一般的日子,比在晋王府还要惬意十倍,算算日子,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过那晦气东西了,几乎忘了他长什么样子。
窗户支起一角,晨起的微风和着花香有些醉人。
春桃在身后替她梳妆,阮湘从镜子里瞧见她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哭过一场。
春桃,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人心都是rou长的,朝夕相处之下,她十分喜欢春桃简单的性情,无论去哪,伴在她身边的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春桃丢下木梳,气得跺了跺脚:姑娘,你可真是个糊涂了,我是替你着急啊。
哦?她挑了挑眉。
腊月初三,是王爷与宁国公家二小姐成婚的日子,自打您在郭府住下王爷再也没来过她说到一半,小心翼翼观察阮湘的神色,却发现阮湘从头到尾没什么表情,并不十分在意。
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也不能逼着他来看我,姑娘我年轻貌美,即便他不要我外头也有的是男人惦记我,你愁什么,少不得你一口吃的。
瞧着她没心没肺开怀大笑的模样,春桃顿时觉得自己白Cao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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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能猜到后来的剧情了吧,又一个炮灰男配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