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来原本所在的组织A有个敌对的组织B,虽然常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但她毕竟只是一个人,贸然和曾经敌对的组织B合作,很难不被对方当成棋子利用。
上天好像瞌睡送枕头一样,把组织B首领的独子送到了她的面前。
其实我还有个哥哥,虽然他失联了
一脸生无可恋的纪筹试图降低自己的价值
而且老头子的私生子也不少,我怕他们联合起来弄死我才离家出走的
话音刚落,他的头又被按进了水里,即使已经接近虚脱,濒死的身体仍会本能地挣扎,在他窒息而死之前,雪来把他的头提了上来。
把你刚刚的话再复述一遍
像魔鬼一样,雪来面不改色地继续严刑逼供。
她不擅长审讯,所以只能完全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再从对方口中问出她关心的内容,当一个人生不如死但又死不了的时候,什么秘密都比不上获得解脱重要,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而且纪筹的年纪很轻,应该不会像那种被组织洗脑多年的死忠一样嘴硬。
她得到了很多信息,纪筹是组织B首领明面上的独子,他和父亲关系不和,一年前带着一大笔钱离家出走,被一个卖酒女收留,那个卖酒女被组织B手下的一个小组织的人误杀,导致他一直筹划着想要血债血偿。
咳咳唔咳咳呕!
又一次被从水里提起,肚子已经喝饱了水,猛咳了几下后,纪筹控制不住地一阵反胃,吐在了地板上。
好歹没吐在水里,不然等会就要喝自己的呕吐物了,纪筹拼命地用力呼吸,等待雪来的问话,然而再次落到他身上的,是淋浴器温热的水流。
自己洗干净
似乎很嫌弃他的呕吐物,她退到了浴室门边
你想杀的人我可以帮你解决
条件是什么,他想这么问,但几乎连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浴室的门被关上,几乎同时,他栽倒在了地面的瓷砖上。
活下来了,眼眶微微发热,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从浴室出来后,纪筹又坐回了书桌前,拿出了英语书。
明天早自习会有听写,今天翘课的事肯定会被班主任找去问话,要提前准备好说辞,英语作业不能不写,不然会被英语老师留堂
我能睡床吗?
他回头轻声问了句,雪来正在暗网上浏览搜集信息,闻言头也不抬
随你
之后不知过了多久,房间的灯暗了下来,身侧的床垫微微下陷,雪来平常是蜷缩起来的睡姿,这会侧面反映出她的一些心理,所以她今晚两手放在身侧,平躺着闭上眼睛。
单人床上挤两个人有些勉强,很快胳膊便被温热的躯体触碰,身旁的人没有赶紧把胳膊收回去,而是就这么和她挨着。
条件是什么?
纪筹的声音有些沙哑。
等你子承父业再说
雪来望着天花板,突然想到了沈燕堇,如果她运气差点,恐怕活不到继承他的遗产的时候。
你之前说了男朋友,对吧?
我可以带你去见老头子,然后你趁机杀了他?
纪筹像是自言自语般猜测雪来的打算,然后又否定了
不对,没那么容易
在他带着所谓的女朋友见老头子之前,雪来的身份就会被查得清清楚楚了。
过几天我要杀个人
雪来用陈述的语气道,你去踩点
嗯,纪筹的内心没有丝毫波动,他只关心另一件事
那我想杀的那些人
列个名单给我
嗯
一阵沉默后,雪来放在身侧的手被握住了。
合作愉快
他似乎想要通过口头的承诺获得安定感,雪来对这种行为不置可否
合作愉快
动动嘴是很简单的事,但在她做出她的承诺后,那只手没有松开,反倒进一步将五指插入她的指间,因为用力很紧,像是为了禁锢住她的手指,暧昧的味道少了很多。
有专业的术语形容危极情况下产生的心动,斯德哥尔摩,吊桥效应,当然,有些人也可能只是单纯的受虐狂,雪来并不关心纪筹是哪一种情况,只要他派得上用场就行。
***
在沈氏集团最顶层的办公室,雪来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到了刚开完会的沈燕堇。
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上课
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沈燕堇有些无奈。
我打算退学
雪来直接进入正题,你想补偿我的话,遗嘱写我的名字就够了
是叛逆期吗?
沈燕堇轻声说了句,然后抬头看向雪来
我不同意,雪来,你还年轻,应该多享受你这个年纪可以拥有的快乐,至于沈家,迟早都是你的,不用着急
我让司机送你去学校,老师不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