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车倒车!再倒!撞撞撞!”
基地车咚地撞击,挂钩在车前砸了个凹,脱落。
“重来重来,你这次往右点!”
咚,再次脱落。
封尧让出距离,沐寒再次指挥:“稍微向左一点,过了,再回去点,不不不,又过了,再过来点——”
司远:“不对不对,歪了歪了!回去点!”
沐寒:“哪歪了啊!就过来点,没问题,听我的!”
封尧快崩溃了:“到底要怎样啊!”
司远:“哎,别动,停停停!”
沐寒:“对对对!就这样!快倒车快倒车!”
挂钩即将撞上凹槽,一只丧尸卡进了中间。
沐寒:“……”
司远:“……”
封尧:“挂上了吗?”
话音刚落,那丧尸吃了连发的子弹,不多半刻就被打成了筛子,在巨大的冲力下,被甩出了间隙。
趁着还没有其他丧尸补进来,沐寒赶忙道:“来来来封尧,再倒一次!就刚才那个方向!”
基地车小幅度地前挪,继而蓄力向后撞去,顾骁微眯起眼睛瞄准,在两车相触的刹那,子弹破空而出,自丧尸拥搡的罅隙,Jing准地打在车钩的末端。
车辆撞击的钝声里糅杂了叮地轻响,车钩在惯性里弹动,瞬间向下倾斜,恰好嵌入了凹槽。
司远松了口气:“尧尧,成功了。”
给陆北川报过消息,封尧将车钩完全放了出来。
沉重的锁链拖落在地,连接着两车,他尝试驶车,但面对着层层堆叠的丧尸,基地车却寸步难行。
车顶枪声骤然炸响,沐寒和顾骁火力支援,子弹以狂风骤雨之势破开压得密不透风的尸群,雨刷晕散污迹,泛着腥黄的血水洗刷车窗,封尧勉强分辨前路,随即一脚把油门踩到底。
车体不停颤抖,锁链渐渐悬空,最后被抻得笔直,车子顶着万般阻力,艰难启动。
历尽千辛万苦,两辆基地车终于抵达教堂。
这座教堂有上百年的历史,占地约两千平方米,可同时容纳上千人。它的构造其实不算坚固,但好在位置偏颇冷清,没有引起大批丧尸的注意,因此没有沦陷。
进门后,沐寒和余清负责清点人数,司远搬出几箱试纸,搭了个临时检疫处,去准备相关事项。
陆北川向封尧道谢,封尧方才飙车飙得心力交瘁,想一个人静静,于是说:“不用谢,你去找找登机点,给直升飞机那边发个消息吧,我休息会儿。”
陆北川爽快道:“好的好的,你休息着,交给我吧。”
教堂的布局有几分旧日社会时罗曼式的格调,长殿恢宏华丽,三方穹顶下悬挂着肃穆的青铜十字架,方柱支撑起连拱廊,直通往尽头的圣水坛。
教堂外正是烈日灼灼,阳光透过彩绘的玻璃窗,变得旖旎斑驳,庭内的装饰复古,洁白的墙壁上挂满画作,在晦明错落间,透出浓厚的宗教气息。
封尧从未接触过宗教文化,他坐在长椅上,略有新奇地环顾,直到顾骁递来一瓶水。
封尧回了神,接过水:“谢谢。”
顾骁坐到旁边,将外套随手搭在了椅背上。
他穿着半袖,坐姿放松,而即便如此,悍利匀称的肌rou轮廓也十分清晰明显。
封尧偏过头,不由自主地多看了他几眼,而后下意识地捏捏自己的肱二头肌,感受到顾骁调侃的目光,就若无其事地放下手,转而去捏矿泉水瓶。
顾骁:“不用练,这样挺好的。”
封尧语焉不详地说:“要练的。”
顾骁扬眉,记仇的封尧慢吞吞地解释:“练好了先揍你一通解解气,还要让你撒个娇,再喊两声哥哥。”
顾骁:“……”
“但是你现在打不过我。”顾骁专注地望着封尧,沉声问,“我可以揍你一通,再让你喊哥哥吗?”
封尧不甘示弱地回望:“我会电你的。”
这挑衅的表情实在令人心痒,顾骁别开眼,按捺下不合时宜的冲动,故作平静地说:“你这叫双标。”
封尧:“我可没有,谁让你没有电棒。”
顾骁:“我那是让着你,不然你连电棒都拿不出来。”
封尧不屑一顾地嗤了声。
正这时,顾骁突然握住封尧的手腕,轻轻扣击他的表带内侧,封尧早有防备,飞速撤肘,另手要去接电棒,顾骁却将他的手臂向侧方掰去,带偏电棒的掉落轨迹,随后松开封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稳稳地接住了电棒。
封尧抓了个空,手臂仍突兀地悬着。
顾骁摊开掌心,揶揄道:“我还让了你一只手。”
封尧颇为不爽地夺过电棒,不准备理顾骁了。
过了会儿,他实在郁结难舒,总觉得要说点什么把场子找回来,于是他想了想,说:“你等着瞧吧。”
可惜,这威胁般的话语听来唬人,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