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卧之前受到的冲击太大, 暂时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所以并没有听见言若跟言檀在楼梯上说了什么。
也许是因为他，也许是别的。
但不管怎么样, 这个剧情, 还是发生了。
蒋卧最不想看到，想通过避开这个剧情, 改变言若的结局，还是没做到。
一切都在按照书里的剧情发展。
不对, 蒋卧猛地醒神, 言若还拽着言檀, 没有把言檀推下去。
剧情有改变！
还有救。
外面的佣人也听到声响跑了进来, 韩地看到言檀和言若的姿势, 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蒋卧离得最近，绕过轮椅，跑了上去，言若一个人拽着言檀, 就算言檀再瘦, 也会很吃力。
“少爷, 给我吧。”
不想言若在看到蒋卧就在下面的时候，脸色就变了, 他扬起声音, 呵斥道：“走开！你去把轮椅拿上来。”
蒋卧伸出去的手顿住，现在不该是他多想的时候，应了一声, 转身就要下楼。
蒋卧转身的时候, 言檀脸上浮起快活的笑意, 他嘴唇张合，无声地道：“你慌了，弟弟。”
言若咬着牙没有理他。
韩地和两个佣人从他蒋卧身边快速又步伐平稳地经过，“小少爷，怎么回事？”
言若拽着言檀的手腕在微微发抖，他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深吸了口气，“大哥的轮椅失控了，差点就摔下去，我拉住了他，快点，扶着他。”
韩地听闻连忙停下脚步，给两个佣人位置上去扶人。
李倾云还在下面看着这场意外，韩地叹了口气，“大少爷太不小心了。”
这时蒋卧也拿着轮椅上来了，放到地上。
佣人将言檀小心放上去，言檀苍白的脸透着红晕，他咳了两声，不好意思地笑笑，“是，我太不小心了，吓到韩叔叔了，抱歉。”
韩地是个老狐狸Jing了，尽管大少爷是不怎么受宠的，但他不会留下把柄，亲自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言檀有没有受伤。
“大少爷说的什么话，您没事就万幸了。推大少爷回房间。”
言若的手已经不抖了，但他还是甩着手腕，撇了撇嘴道：“礼服一直没送上来，我出来催，谁知道就看见大哥的轮椅失控。重死我了。”
韩地深知言若和言檀的关系没有明面上那么好，刚才他语气也有点急，恐怕是让小少爷不满了。
韩地笑了笑，“我让人拿药水给您擦一擦，小少爷这次很勇敢，反应也快，要是旁人，说不定就拉不住大少爷了。”
言若轻轻哼了声，这才看向蒋卧，“我礼服呢？”
蒋卧敛眸，喉结滚动了一下，“抱歉少爷，我马上给您送过去。”
言若皱着好看的眉，“慢吞吞。”
蒋卧去楼下拿礼服，李倾云就在大客厅，拿了杯酒在喝。
两人好像对视了，又好像没有，双双眼里都没什么情绪，装作不认识。
蒋卧拿着礼服敲响言若的房间门的时候，时间正好在七点半，还有半个小时，作为主角，言若就要出现在成年礼上了。
蒋卧静站在外面，半分钟后，言若打开门，蒋卧规矩地半弯腰，“少爷。”
言若让他进来，门一关上，言若就从后面抱住了蒋卧，声音急的快要哭出来般，“哥哥，你不要听言檀瞎说！”
蒋卧捧着礼服，缓缓垂下眼睫，“我没有听。”
无论少爷对他的态度是什么样，蒋卧的态度都不该有变化。
这是他应该做的。
言若脸上是愤怒到极致的冷漠，他后悔没有把言檀推下去了，只推个轮椅太便宜他了。他收紧了胳膊，把脸埋在蒋卧的背上。
“他跟你说他的腿是我弄断的对不对。”
蒋卧没有说话。
言若：“他骗你，不是我，是他想把我撞到马路中间，我躲开了，他因为用力过猛，自己冲进了车流里。”
言若没有说谎，事实的确是这样。如果他真的想害言檀，绝不会是只让他站不起来这么简单。
可他不会那么做，因为言老爷子会查出来，他不可能让自己犯这种错。
本来就是以私生子的身份被接回老宅，哪怕他再会察言观色，哄言老爷子开心，他真的让言檀的腿断了，言老爷子绝对会把他送走。
言若不想被送走，所以他不会对言檀出手。
但那次是言檀主动出手想毁了他，他只不过是躲开了，变成言檀自己自作自受。
言若的眼泪打shi了蒋卧的衣服，“哥哥，你相信我。”
蒋卧听到言若哭，再怎么样也沉默不下去了，他转过身，轻轻地给言若擦眼泪，“少爷，我相信您。”
“我们先来穿礼服吧。”
言若一边哭一边点头，在蒋卧面前，分明还是那个小少爷，乖乖软软的，爱哭，可为什么在外面，小少爷就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