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何时……”说到一半,轩辕策突然反应过来沈竹话中的酸意。
他脸上的表情当即亮了一瞬,却被赵听云误会成是想起了她。
于是,没等轩辕策开口追问沈竹,她就先插话道:“王爷,今日之事都是臣女的过错,是臣女言行不当,才会让太后娘娘有所误会。”
赵听云率先将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含着泪欲扬先抑地说。
因为言及沈竹,轩辕策终于舍得将目光在赵听云身上多停留了那么片刻。
赵听云却从他的目光中得到了力量似的,流着泪苦笑道:“都怪臣女年纪太浅,不如太后娘娘这般深谋远虑,与皇上闲话之时的措辞不慎,引得太后娘娘责备不说,还在言谈间不小心冲撞了娘娘,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她躬身响当当地磕了个头,然后才直起身子。
但似乎是因为跪得时间过久,赵听云起身的时候身体歪了一下。
她靠着撑了下身边的地面,才稳住身子,似乎很是勉强才跪稳续道:“臣女自知不该冲撞太后娘娘,但臣女也只是想叫太后娘娘知道我所言绝无他意,更无顶撞太后的意思,还请王爷明鉴!”
言罢,赵听云再次叩首,抬起后的脸上泪痕未干,神色则是尽显卑微哀切。
本想向轩辕策显露自己的温婉可人,但她却忘记了自己脸上尚未褪去的红肿。
因此落在轩辕策的眼中,本来就不会惹他同情的一幕,此时看起来也只会让他觉得有些滑稽。
不过赵听云的话却并不像脸一样,只叫轩辕策感觉滑稽。
他皱起眉头反问道:“你刚刚说自己冲撞了太后?”
“啊?”没有想到轩辕策会问她这样一个问题,赵听云愣了一下,然后才木木地应道,“……对。”
“绿喜?”轩辕策对他留在沈竹身边的人的人名了如指掌。
“奴婢在。”
“冲撞太后按照宫规该如何惩处?”轩辕策问出了跟沈竹近乎雷同的问话。
“回王爷,当掌嘴二十。”
闻言,轩辕策看着赵听云脸上并不算严重的伤痕皱起了眉:“这是你打的?掌嘴二十就只有这点力度吗?”
“王爷?!”没等绿喜回话,赵听云先失声叫了出来。
王爷这是什么意思?!他、他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轩辕策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不是至少应该询问一下,她究竟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吗?
这样她才能用春秋笔法将沈竹的故意曲解告诉轩辕策啊!
可如今轩辕策的意思,分明就是不顾沈竹的飞扬跋扈,要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沈竹那边?!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轩辕策也正纳闷儿呢。
赵听云承认她冲撞太后承认得这么痛快,那打她不就是应该的吗?她这么惊讶做什么?
惹沈竹不高兴就该打啊,这还有什么可质疑的?
见轩辕策并无因为赵听云改变主意的意思,绿喜这才回话道:“回王爷,刚刚皇上替赵小公子求情,娘娘心软,便只叫奴婢打了两巴掌就罢手了。”
“那就把剩下的十八次给补回来。”轩辕策想都没想地说道。
若沈竹有放过赵听云的意思,不会任由她跪在此处等他裁决。
既然如此,那他自然要把该讨的,都替沈竹讨回来。
还想开口替赵听云求情的赵泰清张了张嘴,却没能发出一道声音。
不说他本就畏惧轩辕策,就连身为轩辕策侄子的皇上,此时也只能把脑袋埋进沈竹的肩膀,吱都不敢吱一声,更何况区区一个臣子之子的他了。
——啪、啪、啪
书房内,一时间就只剩下了清脆的巴掌声和赵听云的哀嚎痛哭。
二十下很快打完。
绿喜刻意没将最初的两巴掌算在内,足足打够二十次才住了手。
掌完嘴,赵听云疼得几乎跪不住,不由自主地朝赵泰清那边倒靠了过去。
她还想要抗议,可她此时两颊疼肿,连张嘴都困难,根本无法说出话来,只能把声音憋在在鼻腔中呜咽痛哭。
赵泰清扶着赵听云,心疼自家姐姐,却也对摄政王的强权无可奈何。
而这也是沈竹的目的。
统治就该恩威并施。
但轩辕昭此时太小,尚且掌握不好火候。
所以只有“恩”是他的,而“威”则由轩辕策来。
“对了,”轩辕策听赵听云的哭声听得心烦,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道,“刚刚皇嫂说他们是由我钦点入宫的?”
沈竹声音冷冽,客客气气的言道:“据这位赵姑娘所言,是的。”
“可本王分明记得,皇上的陪读应该只有赵……小公子一人吧。”
别说赵听云了,就连他自己选的赵泰清他都不记得名字。
这锅他可不背!
于是轩辕策连连道:“如果赵家不想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