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既然能站起来走路,那为什么要坐轮椅?
东方慈一身月蓝色的长裙,步伐轻缓,“这是天机阁的秘密,不可外传,你要是知道了,就得死。”
闻言,顾风晏自觉地闭上了嘴巴,抿着嘴,也不敢再问了。
这人有点Yin晴不定,搞不好说的是真的,真的会让他死。
东方慈垂着眼尾,淡淡地笑了一下,这家伙还真好忽悠啊,还怕死。
其实,她说的也没错,这确实是天机阁的秘密,也是他们东方家的秘密。
东方家当年那位长生不老的掌权人,在生命最后的几年里残疾了双腿,必须以轮椅代步。或许也有他们不愿让旁人知晓的私心吧,于是历代接管的掌权人皆以此形象面对世人。只要有外人在,他们必须坐在轮椅上,以斗篷掩面,神秘莫测。
“说罢,你拼了命的要见我,究竟为何?”
顾风晏斟酌了一下,他还没想好要怎么说,毕竟魔尊已经被封印百年了,说他立下心魔这事儿,听起来还有点不太靠谱。
他顿了顿,说:“顾某特意来此,是想向阁主讨个消除心魔的法子。”
东方慈抬眼:“心魔?修士以清心寡欲立本,倘若生了心魔,那便是自身修为的问题,岂是外界可以插手的。你若要求此,不如不求,回去好好练练清心寡欲的功法便罢。”
如果是修士自身的问题,那即便除去了,也还是会再生的,费那劳什子劲做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只能靠自己。
东方慈显然没了兴趣,摆摆手,示意他没事就可以走了。
白浪费她的时间,专门在此等这人醒来,听一听他的诉求,原来也不过是凡俗之人。
眼见她转身要走,顾风晏上前两步:“那如果我说,是魔尊以自身残魂设下的心魔呢?”
东方慈回过身来:“你说什么?”
“我说,是百余年前,魔尊在被封印时,以自身残魂设下心魔,企图控制修士成为他的傀儡,这样,可有法能解?”顾风晏又重复一遍。
东方慈:“是谁?”
顾风晏听得出她这话的意思是在问,被设下心魔的是谁,但是他不能将师尊的名字说出来,免得引来麻烦,只能道:“那就恕我不能如实相告了。”
东方慈走近他:“你若是不说,那也恕我天机阁帮不上这忙了。”
嘿,你这人,怎么还带跟人学话的呢?
顾风晏抿着嘴,思量着说出来的后果。
东方慈环胸打量着他,突然就笑了,“你就是不说,我也知道。我查过你,你是封仙域顾家的独子,几年前去乾元宗拜师学艺,拜得就是那位第一仙师。三个月前那位仙师出了关……”
她忽然凑近了顾风晏,目光凝视他的闪烁的眼眸,“按你所言,能在百余年前,也就是魔尊被封印时跟魔尊交过手的,心魔潜伏了百年还安然无恙的,不多。”
何止是不多,能让魔尊费那么大劲设下心魔控制的,范围已经约等于无了。
顾风晏:“天机阁果真名不虚传。”
在他来的时候,就已经把他所有的背景都查得一干二净了。
东方慈负在身后的手掏出一张卷轴来,砸在顾风晏的身上:“等你找到了,再来说名不虚传不迟。”
“不过,你要是死了,千万别说是我天机阁出的主意,坏了我的生意。”说罢,那人莲步轻移,眨眼间就已经走出了房门。
顾风晏拿着卷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副刻画Jing致的地图,上面还附带着一个关于「抚仙湖」和赤水玄鸟的解说。
看来,他名不虚传说早了,那人早就知道他来的目的了。
——
出了天机阁后,顾风晏就马不停蹄地回了客栈。床榻上的人依旧睡得很安静,不声不响,跟他平常没什么两样。
顾风晏特意换了一件衣衫,把身上的血迹冲洗干净,才敢往戚洵川的身边去。
他笑着跟戚洵川说:“你知道吗,回来的时候我都没敢走正门进,生怕那一身血迹吓着人。”
他丝毫不怀疑那一身血迹进门,肯定会引起些轰动什么的。
不过,刚才去换洗的时候,还是把店小二给吓着了。他分明没见有人进来,却一转眼在楼梯口看见了人,一身黑色的斗篷罩着,就看见一张瓷白的脸,店小二差点脚一滑,从楼梯上摔下去。顾风晏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
往常他说这话的时候,总是能不出意外的得到师尊大人一个白眼,嫌弃他的意思都写在脸上了。也就是现在戚洵川昏睡了,不然他还会继续被嫌弃。
可是师尊啊,你什么时候能醒啊,还没被你嫌弃够呢。
窗外的天色渐渐沉了,顾风晏就坐在床边打坐,今天那剑阵太过厉害。
虽然还是闯出来了,但他感觉自己内息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连运气都隐隐的在疼。
以前他总觉得,自己那点修为差不多就够用了,凡俗之地哪有那么多厉害的人,但他今日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