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过片刻,耳尖被人润过,带着熏香的气息喷在后颈,那么香,那么温热……
第二日,南肃神清气爽的起来了。
平顺进来伺候两人洗漱,却见殿辰苍白脸上一如既往没什么表情,只是眼下有些乌青,唇角也抿得很紧。
平顺心领神会:“六爷,昨夜您也是被皇妃吓到了吧?好家伙,那整得跟女鬼一样的。”
殿辰:“……”
他“唔”了一声,一把将中衣拉上,盖住胸口被女鬼啃出的点点紫红痕迹,面无表情接过脸巾,再不看那只女鬼一眼。
当李医师例行来到书房拿出银针时,被欺负了的六皇子没好意思脱下衣服,冷冰冰地道:“我身体不适,今天不针灸了。”
李医师:“……”
不是身体不适才该针灸吗?
李医师有些惘然,走到窗边收拾药箱时,只见一张笑脸探进来,全然没发现自己的存在,只是趴在窗子上懒懒地盯着殿辰,说道:“哥哥,你在干嘛?平顺呢?”
殿辰沉默片刻:“去浇花了。”
“那正好。”南肃嘴角翘起,干脆就从窗子翻进来:“我来找你偷个情。”
“嚯!”
看见李医师的瞬间,南肃吓了一跳,却转眼就恢复镇定,眯起眼睛道:“你还金屋藏娇呢?”
殿辰:“……”
李娇:“……”
那纨绔情人的兴致一扫而空,“啧”了一声,声音又低又轻,转眼就又翻出窗子去了,丝毫没有身为一个孕妇的觉悟。
李娇看向殿辰:“那个,六皇子,我貌似提醒过您不可再那个了,对宝宝不好的……”
殿辰缓缓别过脸,下巴抬高,沉默的嘴角隐隐撇出了一丝委屈的味道。
可是,这世上有一个词儿叫做犯贱,专为男人量身打造。
从传统意义上来说,男人总愿意去和他妻子、母亲那样的端庄人儿成立家庭,一如殿辰曾经对南肃的期待,但实际上,大多男人的潜意识里都仿佛觉得这样其实吃亏颇大。
这样的吃亏,属于各种意义上的。
男人本色,求爱是他们与生俱来的雄性资质,而要将这样的资质扼杀于端正礼教中,这无异于与老天作对。不然,这世上为何佛祖没几个,却有喝不完的花酒,搂不完的姑娘?
于是,当南肃正儿八经地坐在殿辰对面吃饭时,殿辰却忽然想起了他在年宴上的风sao模样,以及昨夜,一只从后方伸过来,顺着他的喉结抚到小腹的手……
“今儿豆腐比以前好吃。”南肃随意的说。
简单的一句话,此刻在殿辰听来,却仿佛变得带了某种秘而不宣的意味,他起身离去,说道:“那娘子慢吃,我先走了。”
南肃有些惊诧:“你去哪儿?”
殿辰:“念经。”
南肃:“……”
禅房内清幽寂静,微风吹进来,佛像后方的黄色垂帘一阵摇晃。
殿辰盘腿坐在小案后,一头乌墨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脑后,用一根青色缎带松松系住,全身透着一种遗世独立之气,仿佛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再次受到了佛光护体。
他闭上眼睛,久违地盘起了佛珠。
可白天过去后,黑夜终将又要来临,人鬼情未了,大概就是对那片压抑着的低喘声最好的描述……
殿辰日渐萎靡,越来越热的天气里,众人却见他的衣领子拉得越来越紧。
今儿天好,午日的光线照射进来,在书房的地上洒下一块一块白亮的光斑,估算着日子,殿辰坐在椅中,扶袖研墨,准备开始书写两人的和离文书。
殿辰的文采,真是南肃可望不可及的高度。
他抱着殿辰的胳膊,通篇看完,只觉得每一个字都是对这段姻缘的沉痛惋惜,情真意切,辞藻考究,相信所见之人都会相信他们仅仅只是因为性格不适而已,而非过多联想。
“殿狗,你不会真想与我和离吧?”
南肃读得红了眼眶,泪美人般倒进殿辰的怀里,凄凉的眼神谁都经不住。
殿辰本想三句并做两句地跟南肃交代完,然后就将南肃推开,但他发现自己竟任凭着一只手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并一声不吭地看着,像是一种微妙的默认。
这种默认,带着一种微妙的禁忌感。
顿了顿,他古井无波地说:“届时你得先去祭祀,待仪式完毕后再回皇城,我会在紫荆广场等你,然后,我们再一起去藩王面前公布。”
“好的,都听你的。”南肃吻着他的侧颈。
殿辰别过脸:“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再一起出现在外人面前了,以免让人怀疑。”
南肃动作一顿,转眼又那样痴情一笑:“不要。”
“听话。”
“那你是不是就不跟我睡了?”
殿辰想说是,但话到嘴边就改口成了:“这倒不用,之前府中的人都被我换了一遍。”
南肃:“你瞧瞧你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