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肃,他想,你不是走肾不走心的吗,没有什么是比回青渊更重要的?对吧?
李胖儿扯着南肃就向外走去,南肃拼命挣脱,眼眶越来越红:“我过两天就会将宝宝弄掉的,你他妈就闭个嘴,有这么难吗?我是男人啊,你存心要在天下人面前下我的脸面,是吧?”
不料,李胖儿愣住了。
“南肃,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李胖儿气急之下,眼里也有了泪。
他强忍着,眼泪蒸发,就变成了愤怒:“我若和你其他的狐朋狗友一样,此事你爱怎么样都行,关老子屁事?可你是老子兄弟,十多年啦,咱俩认识十多年啦!这又不是打架,打赢打输都行,这是怀孕,是有宝宝啦!不管是男是女,宝宝都是我侄儿侄女,就算你不要,他妈的老子也得让六皇子先同意!”
听李胖儿这么说,南肃傻了。
玩感情是一件危险的事,正如谁都知道红灯不能闯,可每年爆发的车祸还是有很多。
在和殿辰双向破戒的这条路上,南肃俨然已经默认自己的是个飙车王了。红灯闯了那么多次,无数的剐蹭和小事故后,他终于有机会,体验到了重大车祸的感觉……
“可我要回青渊的。”
这样的话,他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说了出来。“砰”的一声,他向李胖儿跪下去,嘴唇颤抖着,却一字一顿地说道:“胖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对吧?我从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次,让我回家好吗,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
没有人说话,只有微风从他们中间穿过,吹起他们的衣角。
眼泪无声地掉落了下来,一颗颗地润shi了胸前衣衫,过了很久很久,待李胖儿从震惊中回过神却依旧一言不发时,南肃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站起来大步走出了李府。
他的背影高瘦的一条,被灯影照着,淡淡的垂在地上。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下起了一丝丝春雨,满园的柳枝如霜染,渐渐隐去了他的身影。
……
回到世子府时,卧房里的灯还亮着。
南肃的心顿时突的一跳,几乎就在同时,门被打开,男人挺拔地站在门口,修长双眼如沉寂的深潭,嘴角微微抿起,说道:“什么时辰了?”
南肃远远地瞧着他,喉咙突然有些发干。
手下意识地就放在了腹部,一个念头也不可抑制地就冒了出来:站在那里的清隽男人,是他的丈夫,而他有了他们的宝宝……
他突然清晰地认识到了他们的关系,不止是捆绑婚姻了。
其实此刻只要嬉皮笑脸地过去解释一番,男人嘴角就又会上扬了,可南肃忽然就没什么力气了,只是静静地道:“玩得晚了些,你不困吗,怎么不睡呢?”
似乎觉得他这句话问得十分多余,殿辰再度看了看他的表情,寡淡地道:“你觉得呢?”
南肃一噎,良久后说了句“抱歉”,然后就径自越过他向里走去。
胳膊突然被拽住,只听殿辰说:“怎么了?”
“没怎么,今儿在马场玩得不开心。”
“可我才刚去马场找过你,伙计说你压根没去过,你去哪里了?”
他去找过他?会不会找到医馆去?
“关你屁事?”南肃突然一股邪火涌上来,喝道:“控制欲这么强,那怎么不把我拴在裤腰带上呢?”
卧房里的灯火点得很亮,从门口望进去,衬着一室温暖,能看出男人等了很久。
初春的夜晚,下了蒙蒙细雨,可此刻南肃却宁愿甩开他走进雨中,暗自挣了挣,谁料却无法挣脱。
“我没想控制你,正如我没想过,你还是撒谎成性。没去马场就没去马场,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怎么不好好说话了?”
“南肃,我说过,至少你得对我坦诚一些。”
“坦诚?好吧,老子去暖香阁睡女人了,拿的还是你给我钱,行了不?”
一切仿佛就那么冷了下去。
仿佛等了很久,才听见殿辰轻轻笑了一声,南肃依然垂着视线,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总觉得近乎于冷笑,或是嘲讽。
“行,你真行,就这样吧。”
殿辰说完就回屋披了件披风,往侧卧而去。可突然想到什么,走了几步又回来,努力压下怒火,继续说道:“我只是不喜欢你说谎而已,不要赌气,好好说,去哪里了?”
“说了!暖香阁!!”
“你确定?”
“不信你去问啊,之前又不是没去过!”
“不了,以后你去哪儿跟我没关系。”殿辰说这话时,脸上神色依然淡淡的,并没有多么生气,却也看不出几分温柔。
檐上的灯笼不甚明亮地照下来,说实话,连面孔都有大半是晦暗不清的,可是不知为什么,南肃直接的咫尺之外的那双眼睛分外冰冷。
“南肃,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老是一次又一次地对你产生错觉呢?”
错觉?
南肃吊儿郎当地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