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玉不说话了,他偏头看向门外,好像想起了什么。
萧逸然绕到柳如玉眼前,毫不留情地揭开他的伤疤:“你避了那么久,不终究还是回来了吗?”
柳如玉还是不说话,营帐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直到外面士兵Cao练的声音响起,柳如玉才突然回神似地道:“你准备得如何了?”
他的这个态度,对于萧逸然来说,就是默认了。
既然彼此都坦白了,萧逸然也不再隐瞒,他直言道:“正在部署。”
柳如玉一改平日的吊儿郎当,难得的认真起来:“可有突破口?”
“有。”萧逸然走到桌边,在纸上写下两个字:“流民。”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柳如玉低声提醒道:“把握好分寸。”
“真的遗诏在我这里,你要用可随时取。”
“嗯。”萧逸然把纸揉成团丢进火里,转身欲走,被柳如玉叫住了。
“我们两叔侄好久没一起喝一杯了,要来吗?”
提到酒,柳如玉的神色又明快几分。
“我怕你装醉,让我陪你睡。”
萧逸然故意提起李期无的事,想让柳如玉尴尬。
但这对柳如玉来说,丝毫没有影响,他笑意更甚,厚着脸皮道:“你这是在替你好兄弟抱不平吗?”
“他陪我喝酒,喝醉了我还负责照顾他,怎么想也是我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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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逸然:燕云会给我写信,李期无给你写吗?(嘚瑟)
柳如玉:李期无敢翻脸不认人,燕云会这样对你吗(攀比)
李期无燕云:勿cue
第70章 眼前人
论厚脸皮,萧逸然自认为比不过柳如玉,于是讽刺道:“那他可是积了八辈子的德,才有机会和你喝酒,我替他谢谢你。”
说完,萧逸然扭头就要走。
谁知,柳如玉竟又开口挑事道:“忙着去和世子睡觉呢?这大白天的,急什么?没到点呢。”
这话着实噎住萧逸然了,他踏出去的脚还没落地,黑着脸回应道:“为老不尊。”
“我才三十有三,只不过比你大那么几岁,至于吗?”
柳如玉继续嬉皮笑脸道:“喜欢人家就要大胆点,开放点,像你这么叽叽歪歪,半天打不出一个屁的,恐怕八辈子都没戏。”
“如果像你这么开放,我早就没关进大牢了。”
萧逸然不客气地回怼道:“也是李期无皮厚心大,要不你早就蹲大牢里喝稀粥了。”
“臭小子!尊老爱幼的规矩白学了?”柳如玉这才想起自己是个长辈:“我可是你皇叔!”
“不和你浪费时间了。”萧逸然说着掀开门帘道:“没人搭理你,我可是忙着呢,燕云还等着我给他回信。”
“忘了告诉你。”萧逸然已经走到门口,又故意大声道:“今天他特意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事。”
即使此刻柳如玉看不到他的脸,也能猜到萧逸然现在的表情很是得意。
是夜,军营里轮岗的小兵仍不敢掉以轻心,正尽责地守着夜。
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几个黑衣人已经悄然在黑暗角落里窥视了一段时间。
其中一个黑衣人点燃一支香,浓白的轻烟缓缓扩散,白雾缭绕,守夜的士兵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躲在暗处的黑衣人观察了片刻,身手敏捷地钻进军营里。
他们轻车熟路地往关押大皇子的牢房里走去。
一阵浓白的烟雾升起,牢房的守卫无知觉地倒下。
黑衣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顺利地来到关押大皇子的地方。
元一手脚都被戴上了镣铐,正披头散发的坐在屋子的角落里。
一间不大的屋子,被各种刑拘塞满。
墙面斑驳,墙壁上挂着血迹未干的烙铁。
见到黑衣人,元一面色平静,他偏头向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不屑地开口道:“是他叫你们来杀我的吧。”
黑衣人没说话,他们默契地将元一围起来。
“你们江国人都像狐狸一般狡猾。”
见黑衣人不说话,元一情绪越来越暴躁:“回去告诉他,他不配做一国之君。”
“藏头露尾的小人,呸。”
沉默许久的黑衣人终于开口了,他扼住元一的脖颈,冷声道:“大皇子,少说些我们能让你死得时候痛快点。”
说着,另一个黑衣人递上一颗药丸道:“吃了。”
他掰开元一的嘴,其他人按住元一的手脚。
眼看元一就要被迫把药丸咽下去。这时,牢房里的灯突然大亮,由远及近想起了一阵脚步声。
黑衣人们顿时警觉起来,他们背对背聚在一起,向着脚步声传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萧逸然带着一行人从牢房的另一边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