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你......你还好吗?
沈桐被几次推搡的动作睁开了眼睛,脑子还没反应正常,就发现自己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
男孩穿着一套蓝白校服,背包单肩随身背着整个人半跪在地上,浑身充斥着青春的气息。
沈桐不可置信地盯着面前这个男孩,脑子像被无数双手折磨的挤压变形,一下子无法正常思考。
她的记忆只停留在地震发生时被石块压住的那一瞬间,全身的痛楚,嘴里鼻子里的血ye,接着全无的意识都在告诉她
就算不想死在地震下,她也知道自己生死不保了。
沈桐慌慌张张地把身上全部摸了一遍,连身上的一对胸都不放过,一点也没伤口,一点也不疼,心中升起几分难以置信的猜测,她这是做梦?还是重生了?
这时候,男孩轻轻拍了拍裤腿站起来,面色纠结了一阵之后,微微倾身靠近,把没背包的另一只手伸出来。
需要拉你起来吗?
沈桐已经接受了重生这个事,并且对这个结果兴奋的无以言表,毕竟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能活下来更加珍惜。
男孩长的清秀楚楚,短发利落干净,衣服的袖口和下摆都洗的干干净净,此刻因为说了话而脸颊通红,一看就是好好少年。
沈桐躺的四肢发麻,看着雪中送炭的那只双手,一点也没客气。
谢谢你,小弟弟。沈桐握着他的手,借着他的力从地上起来,笑容满面放软口气向他道谢。
楼道里的光已经不再浓烈,从窗外看去,幕天席地,满目峥嵘。
沈桐心里还有好多疑问要问这个男孩,自然不想让他离开,假装发软无力靠倒在他身上,男孩身上的气味并不重,还有轻微洗衣ye的味道,沈桐双手搂住他脖子时,心里不自在的心虚了一下。
沈桐上辈子好歹活到了二十四岁,他这个年纪人情世故刚懂,是最无害的时候,所以没有任何陌生与忌惮。
看着她倒下来,男孩本能扶住了她,身上被贴上了一副女体,白净的脸顿时羞赧。
他的手放在她的腰上,脖子里全是她热乎乎的呼吸,身体不自然绷紧,话也说的没什么力道。
你,你还好吧。几个字,透漏出隐隐关切的情绪。
头晕,没力气。
男孩听了更是手足无措,显然对她的话没有产生怀疑,欲言又止了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要不要先去我家休息一下?
说完,眼神很轻的瞥了沈桐一眼。
沈桐脸红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男孩看到她沉默,窘迫的马上大声强调的说:不不不,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沈桐微微一笑,冲着男孩红得发烫的耳垂低语:好啊,那就太谢谢你了。
沈桐视线在他绷紧的下颚线上,看到他往口袋里摸了摸,摸出了一串钥匙。
拖鞋,换鞋之后,沈桐大致看了一眼这个房子,大概一百平方大小,屋里的家具很齐全,也没有什么灰尘,看来男孩的母亲是个勤劳的人。
沈桐清楚地知道他在看着自己,估摸着要说些话,狡黠地眨眨眼,于是指定客厅的灰色沙发说:我可以坐那吗?
男孩点了点头,扶着她往沙发上坐,看着她有休息的地方,于是又把包往旁边一放,转身去了厨房。
看着他离开,沈桐才仔细打量这个房子,这么一看倒是发现了一个问题,装修好像是有点年代了,难道她没重生在2018?
这时,男孩从厨房里倒了杯水走出来,放在她面前。
你要不要先喝口水,水是昨天刚烧的,可能还有点烫,你喝的时候小心烫。
男孩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还处于游离状态,可能还在想,喝完水之后要怎么办。
沈桐不由他想,往杯子里吹了吹,慢腾腾的喝完杯里的水,然后假装不甚在意的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站的离她有两三步,脑子可能还没集中,囫囵的开口说:周柯宁,南柯一梦的柯,安宁的宁。
沈桐对这个叫周柯宁的男孩充满了好感,想想一个人能邀请你去他家里休息,真的很大方了。
沈桐眨巴了下眼睛,笑容大方的说:我叫沈桐,梧桐的桐,和你的柯都是木字边哦。
周柯宁听到她的话,牵了牵嘴角,脑海里想了一遍梧桐的桐字,随之目光又回到了她脸上。
沈桐看着周柯宁,继续用哄小孩的语气引导道:小柯宁,那你知道现在是几几年吗?
周柯宁一听她叫他小柯宁,本来已经恢复正常的脸又迅速爆红了,微偏过头,好不容易克制住紧张,顾不得去想她问的匪夷所思的问题,扑闪着睫毛快速回答道:今年是2008年,汶川大地震刚过去。
听到地震,沈桐的第一反应就是哆嗦,她就是在地震中死的,知道那是什么滋味。
重生后,这里的时间倒退了十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