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天,渠晩总会想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一闭上眼,连那个女人身上的味道都特别清晰,这令她又痒又恼。
她有那么差劲吗?这个女人居然连个联系方式都不给留。看来她还是不适合一夜情。她向来重感情,且容易动情。她以为那晚她们彼此之间的感觉都很好,实际上人家根本没看上她,一早,甚至有可能是半夜,人家提上裤子就走了,独留她在这黯然神伤。渠晩摇头苦笑了一下,继续看起手头上的资料。
渠晩的父母都是知名企业家,主营酒店,旗下有两个品牌的豪华型酒店,她从小受家里熏陶,本硕也都学了酒店管理。她本科是在国内读的,硕士去了英国,今年刚刚毕业。
她以后肯定是要接管自家酒店的,但现在她资历尚浅,难堪重任,父母建议她先从基层做起,熟悉酒店每一层的运作。于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就是酒店主管。
明天就要上任,她要抓紧把自家酒店基础的信息了解透彻。
才一进酒店,就有人上前问候。虽然渠晩告诉过父母不要找人特意照顾她,但酒店高层各个都是人Jing,耳听八方,她要来酒店的事估计早就被泄露出去。尤其,她还顶着那张酷似两位董事的脸和特殊的姓氏。
她的身份要想不被人知道是不太可能的,这倒也没什么,她确实是踩着父母的肩膀才会一路这样顺利,她永远也不可能抛弃父母对她的影响。但她会让别人知道,家世不是她的全部,她自有她独特的本事。
早会很快开始,部门经理慷慨激昂地将渠晩介绍给了员工。自然没提她的身份,只说她是新来的主管,让员工们好好配合她的工作。
酒店内的员工一向是女性偏多,所以放眼望去,全都是Jing致的美女。但是酒店统一的制服抹去了她们部分光泽,令渠晩有点眼花。可,她还是在一众制服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她第一次相信了缘分。
渠晩第一反应是想勾唇,但现在这个场合,她只能强压下嘴角。她不自觉地将视线停留在那人身上,那人却不看她,只定定地看着讲话的部门经理。
渠晩的心情由欣喜变为失落,连带着这几天她对女人的埋怨也一起涌了出来。
早会终于结束,渠晩跟着部门经理大概了解了她的工作内容。结束后,她便一直在酒店游走,打算实地考察一番。
在餐饮区,她看到了那个从早会开始就令她不平静的女人。渠晩虽然很想忽略掉女人的存在,但她心中残存的心动与不甘,还是驱使她迈出了脚步。
小雅?真的是你?没想到能再次见到你。渠晩笑着对赵溪雅打招呼。
渠主管。
渠晩将视线落在她的胸牌上,赵、溪、雅,名字果然很好听。
抱歉,渠主管,我还有工作要做,先走了。说完,赵溪雅转身就走。
渠晩:等等。
赵溪雅:渠主管,怎么了?
渠晩: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赵溪雅:对不起,我晚上有事。
渠晩:那明天呢?
赵溪雅:我明天也有事,抱歉。
察觉到赵溪雅的冷漠,渠晩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你当真这么绝情吗?连饭也不想和我一起吃。
赵溪雅低着头抿了抿唇说:我觉得我们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渠主管再见。
看着赵溪雅离开的背影,渠晩重重叹了口气,她从未如此挫败过。她之前有过两段感情,但都是别人先说开始,她提的结束,从来没这么无计可施过。
除了工作时,渠晩一天都在想赵溪雅的事。她不想就这么和赵溪雅结束,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她拨通了戚端艳的电话。
戚端艳:喂?晩晩,怎么了?
渠晩:今天我又看到她了。
谁?那个小雅吗?你还惦记她呢啊?你在在哪看到她的?还在酒吧吗?怎么样?又约了吗?不对啊,要是约了那你怎么这个点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她不是已经约了别人吧?戚端艳连珠炮一样问东问西,完全不给渠晩说话的机会。
渠晩:不是,是在缘朝酒店,我今天去任职主管,她是酒店的员工。
戚端艳:哇~这么巧,酒店大主管和小员工,也太刺激了吧!有没有直接拉到房间来一炮啊,嗯?
渠晩:怎么可能?我连约她吃饭都没约上。而且她说今天有事,明天也没有时间。这是根本就不想和我再有纠葛。
戚端艳:啊?怎么会这样?
渠晩:我们是上下属关系,我猜她可能是想和我划清界限。
戚端艳:不是吧?一夜情对象是新上任的主管,这不是很好吗?正常人应该上赶着保持关系才对啊。她是什么职位?
渠晩:餐饮部的服务员。
这和你是差了点,要是她知道你的真实背景,可能是自卑了吧,这姑娘还挺清醒的。刚开始戚端艳光顾着调侃渠晩了,没想到两个人的差距,听渠晩这么一说,立刻听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