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了。
林枫扫射房间内的布局、家具、装饰品,都与他前世的房间别无二致,他挠了挠头,思索半天,始终不知何意。
他想起刚刚店小二的描述,嘟囔道,“难道是溶月?可以她那抠搜又财迷的性子,不至于在这偏远小镇开间酒肆,还整那些不受当地人欢迎的饭食,难道是为了等我归来?可是当年他们并没有……”
“哐当”
门被人撞开了,芈闲提着食盒,泠泠地站在门口,一股寒霜之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逐渐晕开,扩散到整个房间。倏地整个房间像是被裹上厚厚的一层冰雪,寒气逼人,林枫不禁打了个寒颤。
芈闲遣散门口的侍卫,闭了屋门,走进来,把食盒里的饭菜一一摆在桌子上,全是林枫吃饭时点的菜。刚刚忙着陪那帮小祖宗玩,还没来及享用这人间美味。
“咕噜咕噜”
不争气的肚子一见到rou,便自觉的叫起来,一阵尴尬涌上心头。
“先吃饭。”芈闲声音温柔,半劝半哄。
林枫震惊,心道,“这是杀头饭吗?”
缓慢抬着步子,向芈闲走过去,明明不到一丈的距离,却感觉走了好几个轮回。тīanмeīxs.Ⅽòⅿ(tianmeixs.com)
“芈宗主,这……你刚刚不是说要审问我嘛,连送行的餐食都准备好啦。”
“你这也太不讲武德了啊,问都不问,就直接痛下杀手,万一我是被冤枉的呢?”
“再说了,我本来就是被冤枉啊,那几个小祖宗,一个个的,娇纵任性,蛮横无理,都不知道是谁惯的……”
……
林枫不打自招,再不招可能就没机会了。
芈闲坐于桌边,自始至终都维持那副霜雪不化八风不动的模样,看着林枫絮叨半天,不拆穿,也不阻止。
稍许,芈闲才微微动了嘴皮子道,“先吃饭。”
“啊?这不是杀…”林枫欲言又止。
面对芈闲的反常,林枫似乎有些不适应,尽管前世他们同寝而居,早上起不来去吃早饭,芈闲也会给他拿些饭菜。
只是此刻,他还是有几分的不适应,芈闲找了他十六年,不就是为了给芈瑕和刘赋报仇的嘛,怎么突然玩起叙旧了。
“算了算了,想那么多作甚,先吃了再说。”
林枫一不做二休的做派,与芈闲对立而坐,扯下烧鸡腿就啃,说来这烧鸡背后还有点故事。
他们入学的第二天,因拜师前叁天需戒斋沐浴,所以他们一入学变开始禁食。
他从小辟谷修仙,还能扛得住。芈闲不知生了什么怪病,一饿便晕厥,无奈之下他只能破结界,外出买二十只烧鸡回来。林枫向来大方习惯了,从不吃独食,把烧鸡都分给同修,导致第叁天拜师失败,二人也受到重罚。
福祸相依,二人也因此熟络起来。
林枫大口吃rou差点被噎住,芈闲又从食盒中取出一壶酒,给他的杯子上满上,他也毫不客气,理所当然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一切都是那么的默契,不需要言语与眼神暗示。
后知后觉,发现不对劲,兴奋道,“这才是千……千…啊……”
话语到舌尖,林枫忽然发现自己暴露了,“啊,啊嚏”,随即打了一个喷嚏做掩护。
他喝过千日醉,一口就能尝出真正的味道,刚刚在前厅店小二提上来的那一壶,分明是假的,装在桃花酿酒壶的这一坛才是真的千日醉。
他违心道,“这就是传说中桃花酿吧,刚才店小二夸得天花乱坠,我还不信呢,果然是入口甘甜,回味绵长,还有点淡淡的桃花香,好酒,好酒啊。”
芈闲淡淡地回了一声“嗯”,便起身到一旁打坐,又恢复他那冰霜不化的脸,闭目打坐。林枫感知到芈闲的不悦,但不知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也不想去招惹他,于是整个屋子陷入了一片寂静。
夜幕降临,门外高高挂起的红色大灯笼,一盏接着一盏被点亮。
林枫并非不言语,只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面对芈闲,芈瑕和刘赋确实因他而死。要是当初他不那么任性妄为,解除了刘赋手上那块叶氏灵石的封印,或许就不会被魔尊发现,那一场大战便不会发生,千千万万修士、百姓也不会遭殃。
只是现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等这些事情都了,他便乖乖的送上门任芈闲处置。
戌时已过,院外细语交谈也渐渐小了,屋子更加静谧了。
“芈宗主啊,亥时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明日再审吧,放心我不会跑的。”林枫试探性发问,打破了肃静的氛围。
“嗯,沐浴,就寝,你的卧榻在隔间。”芈闲冷冷说道。
林枫顺着芈闲的眼神望去,说是在隔间,不过是加了张屏风隔着,这算哪门子的隔间啊,明明是同一间房啊。
他倒也无所谓,又不是第一天这样同寝而眠,当年在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