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白?穿着米白色格纹薄款针织衫的少年已经一脚迈上了大活门口的台阶,见她转身之后又把脚收了回来。
林安玥这段时间偶尔会跟喻白打游戏,称呼也被他要求从主席改成了喻白。
好久不见。林安玥打量着近半个月未见的男生,她还是第一次见有人能真的把英lun风的毛衣穿出英国绅士的感觉。
好久不见。喻白手里还拿着一摞文件,他的视线在林安玥的手上不着痕迹的转了一圈,你来找人吗?
对。林安玥点了点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作为校辩论队主力选手的喻白也像是突然失语了一样,和林安玥沉默的面对面站着。
林安玥向来最应付不来这种尴尬场面了,她下意识的想撩一下头发,才发现手里还提着两杯nai茶。
那个,要喝nai茶吗?冰淇淋红茶。林安玥第二次把原本给张文恬买的饮料递了出去。
喻白的唇角几不可见的弯起了一个弧度,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
他确实一点都不客气的直接接了过来,我还要去交份文件,那我先走了。
林安玥忽然有种自己被套路了的感觉,她拧了拧眉,朝喻白挥手,那你快去吧,拜拜。
喻白大概和她一样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冰淇淋红茶送出去的第三天,林安玥收到了张文恬的消息。
学姐,主席是不是在追你啊?
林安玥的一口水还没咽下去,差点全喷出来,她呛了半天,抖着手回复,没有!你为什么这么问?
刚才主席问我你有没有喜欢的零食欸。
林安玥在这种事情上思绪转的很快,她的手指迅速的在对话框敲出一长段,上次文化节的时候我给你买了饮料,结果你不在,我就送给他了,然后他回了我一杯果茶,我说不好喝,然后上次我给你买的冰淇凌红茶,那天正好遇到他,就送给他了,他应该是想回礼吧?
对话框里绿色的气泡停在底部停了半分钟,才被顶上去,你知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真的不是。林安玥无语,你要说他在追我的话,那我列表里十几个男性朋友都在追我?
不一样好伐。张文恬连方言都带出来了,要是你和主席在一起了,那我就是红娘了。
林安玥语塞,都说了不是的,你知道我不想谈恋爱的。
这下张文恬终于沉默了,她对于林安玥的家里的事情也知道一点。
林安玥有个大她五岁的亲哥哥,她虽然愿意相信自己的出生也曾经是被父母寄予爱与希望的,但等到她记事的时候,她父母的感情已经破裂了,一见面就吵架,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没有离婚。
林安玥的父母都是独子,父亲常年在外地出差,母亲大部分时间都住在娘家,她的哥哥则被爷爷nainai强硬的留在他们身边教养。
她虽然名义上拥有一个健全的家庭,但实际上跟孤儿没什么差别,父亲每个月只负责给生活费,母亲偶尔会在微信上问问林安玥的生活状况。
唯一的安慰大概是不善表达又性格腼腆的哥哥每周都会给林安玥打个电话,聊一些家长里短的琐事。
但好在林安玥已经习惯了,从初中开始她就一直在可寄宿的学校上学,与其回家面对永无止尽的争吵或孤寂,她还不如待在学校里。
她一直怀疑自己喜欢照顾别人的病态心理是一种代偿心理,似乎努力的照顾好别人,童年记忆中的自己就能得到照顾一样。
那天的谈话不了了之之后又过了三天,林安玥把从食堂打包的水煮肥牛藏在包里,准备刷卡进宿管站的时候,却被阿姨拦了下来。
林安玥心里一惊,带饭进宿舍是违纪的,但只要不要明目张胆到把饭直接甩到宿管阿姨面前,阿姨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下意识的反手摸了摸鼓起一个怪异弧度的书包,紧张的嗓子都干涩了起来,阿姨,什么事?
阿姨似乎完全没注意到林安玥的紧张,笑眯眯的把桌子上一个包装Jing美的纸盒递给林安玥,这是一个男生放在这里的,给你的。
林安玥啊了一声,脑子里一瞬间划过了十几个名字,是谁啊?
她上前接过纸盒,是一盒网红芋头酥,盒盖上也没有贴便签。
阿姨露出充满八卦气息的笑容,是一个长得老帅了的小伙子,是不是你男朋友啊?
林安玥对阿姨口中的老帅了的标准表示存疑,毕竟众所周知,宿管阿姨是种见了女生就叫美女,见了男生就叫帅哥的神奇物种。
我没有男朋友。林安玥局促的笑了笑,谢谢阿姨帮我保管。
不谢。阿姨摆摆手。
林安玥回到宿舍把芋头酥往旁边一放,拿出饭盒就完全忘记了要问这个是谁送的这件事情了。
正在干饭的舍友闻到香味,放下了正在大快朵颐的香锅,扑过来夸张的闻了闻,好香啊,明天我也要吃水煮肥牛。
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