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隐觉得下体瘙痒难耐。她躲进卫生间冲了个澡,越抓越痒,清水洗了多少遍也不管用。
那种痒,像是十万个蚂蚁从Yin道往外爬。她坐立难安,意识到自己可能病了。
一刻也不能等,她想去看医生,但是不行。她现在必须出门赶赴一场面试。来S市两年,也已经做了两年全职妈妈,她不想再看老林的脸色。每次做手心朝上的那个人,她自己都唾弃自己。
老林一个月给她三千块钱生活费,她紧巴巴地花,Jing打细算也坚持不到月末。
上个月不是刚给完你钱,怎么又来要?老林骂骂咧咧:你是不是又把钱偷摸给你哥了?苏月隐不敢反驳,如果她此时回嘴,说nai粉和小孩子玩具都很贵,一定会招来老林更不堪入耳的谩骂。
当初老林领着她打胎,都已经走到手术室门口了,苏月隐说什么都不进去了。她捂着肚子舍不得,一个劲的哭。老林对孩子的态度一直模棱两可,稀里糊涂,两人就这么奉子成婚了。
那一年,苏月隐刚满二十岁。
她用干毛巾绞了绞长发,坐在窗边,借着这屋子里惟一的一点光源,打开梳妆盒,翻开一面巴掌大的小镜子,拿出廉价的粉底ye和眼影腮红,徒手化妆。
她前几天看好了一把化妆刷和海绵蛋,放进了收藏夹,每天去看一看,就是狠不下心点击购买。
当初结婚,不给苏月隐好脸色的,除了老林,还有她妈妈黄秀娥女士。黄秀娥生了两个孩子,苏阳比苏月隐大六岁。女儿未婚先孕,在东北偏僻的小城,是一件好说不好听的事儿。黄秀娥私底下骂她,不好好读书,裤腰带这么松。因为林家对婚事的不置可否,彩礼也没给多少,反正人家寻思,给你是情分,不给是本分,肚子里都有崽儿了,要么你就别嫁。嫁了女儿却没捞到多少好处,黄秀娥把儿子找不到对象的闹心一股脑推给了女儿,怪她没跟老林家多要彩礼。
苏月隐想,就老林那么抠,你多要那三瓜两枣引得一顿耻笑,何必呢。
所以当老林调动工作,准备只身一人南下到S市之时,黄秀娥拼了命怂恿苏月隐:你必须跟着去,你不去,就甭想结婚,也别留着孩子。
本就没多少羁绊,若是老林在外心长草了,回来再闹个离婚,难道那时候就让失婚带着孩子的女儿赖在娘家么?这亏本的买卖黄秀娥可不干。
苏月隐打小没出过H省,第一次到S市,蒙头转向,那时她的世界里,只有老林。
老林单位分了宿舍,是一处郊区老公房。一楼,西边套。进屋就是厨房,没有客厅,一眼望到卧室,阳台外面是电动车棚子,整个屋子终年见不到一星半点儿阳光。
但苏月隐很知足了,要知道在S市,就这么个三十平的老破小,每个月也要三四千房租。初来乍到,娃还在肚子里,自己没有工作,一分钱恨不能分两半花,纵然只分到一个不透光的小屋子,但好歹有了蜗居之处。
江南的冬天很冷,蚀骨的寒。
苏月隐搭上公交车,抱着书包,翻看记得密密麻麻的本子。她从来没找过工作。来S市之前,师专毕业她被分配到老家一所公立幼儿园做老师,日子清贫,但是乐呵呵。每天像是小向日葵,领着孩子们唱歌跳舞画画,无忧无虑。
老林的二表姐是P司高管,听说她要找工作面试,施舍着来到那个不透光的宿舍,自诩纡尊降贵,帮她做面试前突击培训。
表情要自然侬晓得伐?晓梅姐,也就是老林二表姐,梳着Jing致的齐耳短发,用保养得葱白圆润的手指点着苏月隐的笔记本:不要死记硬背,面试官都是老司机,一眼识破。
哦。苏月隐点点头,不知道这句话要不要记下来。
对方问你有没有经验,你一定要说有。
可是我没有啊。
晓梅姐翻了个白眼,朝旁边努努嘴:问老林。没吃过猪rou还没见过猪跑么?让老林给你讲呀,你依葫芦画瓢。
老林表达能力也就是刚及格水平,车轱辘话多,苏月隐也分辨不出来什么有用什么没用,又是记了满篇。
颠簸的公交车上,她小声念着这些她甚至不能理解意思的词语。路途远,她看着看着,睡着了。等她再睁眼,慌了。
小姑娘,侬午粗伐?司机师傅看到全车只剩她一个人了,问道。
师傅,这是哪一站啊?苏月隐猛地起身,朝窗外看去。一片陌生街景,高楼林立,路人匆匆,衣着光鲜靓丽。
下一站就到终点咯。
终点?!
苏月隐下了车,站在陌生的街头,抓紧衣角。她拿出手机按亮,没戏了,离面试时间只有半小时。不甘心,她又查看地图,发现距离那里三公里路程。
三公里,走过去来不及了,她狠了狠心,招招手路边的出租车。一辆辆车毫不留情,踩着油门从她面前掠过,都亮着满客的牌子。
终于,一辆黄色出租车缓缓停在她身边,她忙跑过去,几乎同一时间,另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