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其实不是个会以恶意去揣测别人的人,反而是她这个受害者常常为别人想借口开脱,直到真相给予她重击。即使是那样,她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承受,然后前进。但在这个第一次和碧洋琪同桌吃早餐后的此时,她不得不怀疑碧洋琪对早餐做了手脚。
呕
纲吉正头晕脑胀地趴在学校的厕所吐得分不清东南西北,早上吃的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也没感觉好点。她的胃火辣辣得仿佛烧了起来,一路顺着喉咙蔓延,燎过她的心肝脾肺肾,让她感受到了从未体会过的痛楚。
喂沢田,你还好吗京子,我去把夏马尔老师带过来,你在这里照顾她。
好的,小花,你快去快回!
纲吉嗡嗡作响的耳朵传来了黑川和京子的对话,女厕门口还隐约能够听到山本和狱寺的声音,但很快她便什么都听不见,只能在天旋地转中扳着马桶呕胃酸。脸上有轻柔的触感,擦着她眼口鼻流出来的秽物,纲吉想那大概是京子用她带着花香的手帕在为她做清理,纲吉想让她别靠近自己弄脏了手,可是实际上她一张开嘴就恶心得不行,吚吚呜呜根本字不成句。
正在她扒着马桶颇有苟延残喘的即视感的时候,夏马尔被山本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带来,捏着她的下巴观察了她的症状后皱了皱眉,总之先做了紧急处理。
经了夏马尔手后的纲吉的脸色有所缓和,虽然还是能看出她相当不适,但至少呕吐是止住了。男人抱着她走出女厕,两个少年就围了上来,夏马尔瞥了眼狱寺的表情,心中猜测他大概是不知道缘由,只当纲吉是吃错了东西,毕竟那是他血缘的姐姐和敬重的第一杀手,他无法相信他们会对纲吉下手吧。
在医务室里接受了夏马尔特殊治疗的纲吉眉间总算平缓下来陷入了沉睡,夏马尔以人多吵杂为由把山本和狱寺赶了出去,夏马尔在床边撑着下巴,过了一会才自言自语般开口:
你还真是下得去手啊。
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那只是一点点的量。原本除了睡着的纲吉和夏马尔外再没有其他人的医务室响起了第三个人的声音,Reborn压着帽檐跳到床上,列恩顺着他的身体爬到了纲吉的脸旁,挨着她睡下了。
她可不是你之前那个加百罗涅的学生,现在就让她适应毒素未免有早啊。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需要去适应。
那也得循序渐进,你总不能让她每天都吐成这样吧?别怪我不提醒你,毒素适应会破坏很多东西,她一个女孩子,你可能会剥夺她作为人母的权利,她的身体素质本来就不怎么好夏马尔顿了顿,她也许会恨你。
虽说里世界是弱rou强食的世界,但沢田纲吉就像是一个弱小的兔子投放进全是猛虎雄狮的笼子里,结局根本就没有任何悬念。不是建立在同一等级上的竞争的弱rou强食只会让人觉得不忍和无趣。还不如像他之前说的,将她直接嫁给那个男人,不知能省去多少麻烦。
但世界第一杀手内心毫无波澜:恨他?难道恨他的人还少吗?孰爱孰恨
他从不在乎。
纲吉独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山本和狱寺都想着送她回家以免发生意外,但纲吉都拒绝了。睡醒后身体变得轻松了,夏马尔也说只是普通的吃错东西,纲吉便对自己因为身体不舒服就没有证据地怀疑了碧洋琪的事感到十分愧疚和羞耻,抱着这种心情,她有些无法面对他人,尤其是身为碧洋琪的弟弟的狱寺君。
这样的自己实在是非常对不起妈妈的教导
就是她沢田家的女儿
啊真是可怕啊
一如既往经过的道路今天却有些不寻常的窥视和窃窃私语,纲吉扭头去看那边站着的几个大婶,她们立刻神色刻意地止住了交谈并避免和她对视。不仅仅是那几位大婶,纲吉走了一路,一路上都是这样针对她的窥视和窃窃私语。纲吉慢慢不安起来,人们会这样,无非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情足够让他们茶余饭后议论,而事情如果不能当着当事人的面说那就一定是坏事。
纲吉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纲吉酱!
入江姐姐。
叫住纲吉的红头发女孩是附近入江家的姐姐,她比纲吉大5岁,家中只有妈妈和弟弟。沢田家和入江家都是没有男主人(至少是常年没有),一来一去两家人也稍微变得有点熟悉起来。此时的入江姐姐皱着眉头,看着纲吉的表情似乎很是挣扎:
你,你现在要回家吗?我觉得还是不要比较好
为什么?请问是我妈妈出了什么事吗??
纲吉一听就无法保持冷静了,她急急地想要往家的方向冲去,却被对方大力拉住:你的家外面从中午开始就聚集了一群看起来超级不好惹的墨镜黑衣人!他们一直守着你家门口不让任何人靠近,说不定是在等着你回家,你怎么可以自投罗网呢!
即使如此,我也必须要去。
入江看着纲吉渐渐跑远的背影,呆愣愣地反应不过来:那个用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