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出去一段距离,确定里面的人不可能听见以后,夏千阑刚想松开乐玉珊让她好好走路,一股突然而至的温热却喷溅到了她的掌心。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夏千阑猛然瞪大眼睛。
心脏蓦然紧缩了下。
乐玉珊剧烈咳嗽着,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咳出来了,眼前是鲜艳刺眼的红,一切都在无力地晃荡着。扶着夏千阑的手在渐渐滑落,力量的流失让她难得地产生了如堕深渊的恐慌感,但在下一刻,熟悉的怀抱却将她拥入。
夏千阑本来想问她怎么了,但看到乐玉珊的模样后也没再逼着人回答,而是把她小心地驮到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向来时的地方走去。
她儿时的力气并不算大,其实在刚成年的时候也就是正常女人的力量范畴,只是健身以后再加上在这世界里历练出来的。副本让他们变成小孩以后,力量自然也就回到了儿时的形态,背着一个跟自己差不多体型的人,自然力不从心。
以往几个人一起下副本,这种体力活都是厉安汰来做的,毕竟队伍里有能用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夏千阑原本想直接联系厉安汰过来的,却在毛茸茸的脑袋依赖地蹭了蹭她脖颈的时候收敛了心思。
直至把人给背到地方,夏千阑累得已经快要虚脱了。在原地正在和厉安汰悄悄分药物的纪夭夭蓦然抬头发现了两人,赶紧过来帮忙把乐玉珊从她的背上扶了下来。自然,和她待在一起久了的纪夭夭最关心的还是夏千阑的状态,见她以后立马小声道:
“阑姐,你们在这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之前的混乱之下厉安汰还没来得及找出夏千阑的药物就被喝令回来了,为此纪夭夭很是焦急。败血症并不算小病,再加上夏千阑的状态看起来也不是很好,她吃完药后感觉不是很难受了,打算自己再去一趟。
“别。”夏千阑摆摆手,“那边现在很危险,不能随便去了。”
她简单描述了下自己之前看到的情景,对这几个人倒是没有隐瞒,明确告知了那个男孩子说的线索。同时,昏昏沉沉的乐玉珊也悠悠转醒,夏千阑把药袋子提到了她的面前,见她摸索半天后掏出个治心脏病的药来。
“心绞痛,先试试。”乐玉珊笑得干涩。
当时厉安汰是随便把药物给清扫带走的,哪怕不是对症药也都顺了去,现在恰好也起了作用。
每个人的病症都有可能是因为不同的原因所引发,夏千阑也没问她在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着修女的样子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们。好在目前知道了“不纯洁的人”不会被送走任人挑选这一条,暂时来说,他们还算是安全的。
吃完药以后的乐玉珊稍微好了点,舒展舒展筋骨,从地上勉强可以自己站起来了。在她稍微好转过了没多久,那个把他们带过来的护士也回来了,又给人送去吃午饭。
午饭用的依旧是之前那个脏兮兮的碗,不过所有玩家都不约而同地用各种手段给悄悄倒掉了。高泉与白农之间的火药味更浓,尤其是高泉,在经历过一上午后似乎更加暴躁了,看向白农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凌虐至死。面色苍白的男孩相对却平静很多,只是不时捂住伤口,露出些许明显的忌惮神色。
下午做完治疗后,所有人又要去礼堂滴血,夏千阑注意到那对双胞胎兄弟不声不响地站到了白农的身后,像是他的保镖护法一样左右伫立着。看起来Jing神已经有点不对劲的薯条却是站在了高泉的身旁,两人偶尔小声说上两句话,可高泉却始终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随着剧情的默默推进,阵营看起来已经有了初步的划分。
现在也只是第二天而已。
今天滴完血后,所有人胸前的十字架上也被涂抹了一滴ye体,说是“圣水”里面剥离出来的一部分,睡觉的时候拿下来放在枕头底下可以保证他们夜晚不受梦魇的打扰安睡到天亮。
“今晚要好好休息,净身仪式在明天。”昨晚帮他们滴血、以及今天主持仪式的也是这个黑袍女人,她和那个修女不一样,声音苍老沙哑,“一定,一定要休息好得到净化才行。愿上帝保佑你们。”
滴了圣水的十字架被递到了手里,凉冰冰的,挂在胸前像是挂着一块冰,在不断地汲取人身上的温度。有的身体孱弱的孩子已经被冻得哆嗦起来,在吃晚饭时才回来的南椰也不住打着颤,夏千阑握了握她的手,shi漉漉的。
“好了,回去吧,希望大家今晚都能做个好梦。”
黑袍女人双手合十,低声细语似乎是在祷告,可就算是离得最近的人也没听得清楚她究竟是在说什么。今天回到房间的时候,却没有人再跟昨天一样想留下来探讨什么,全都匆匆而别。白农最后深深地看了站在高泉身边的薯条一眼,见薯条对自己爱理不理,展唇淡淡一笑。
夏千阑抬眸,飞快地与他眼神交错一瞬,像是没有任何信息传递似的又避开了。
“晚上小心。”
厉安汰和纪夭夭在关门前给她们嘱咐了句,今晚那个黑袍女人的提醒已经足够明显,在所谓的“净身仪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