囊分开,软乎乎地耷拉在下半面,甚至还被恶趣地塞进了嘴里,彻底堵住了求救的惊呼。
王秀还没死透,哪怕全身上下都被戳出了小孔,新鲜的血像是排水一样在缓缓流逝,她也没放弃人本能的垂死挣扎。只是这样激烈的反抗更是让身上的伤口被撕裂,反倒愈发痛不欲生。尤其是她的身底下还垫着火烤的煤炭,那种煤炭放在锅炉里的确是取暖的好源泉,可要是直接垫在身底下几寸处,却烫得肌肤滚热,还没法撤开。
率先发现尸体的是那个之前死了舍友的男生,在经过整整一天一夜的调休以后,他才勉强缓过劲来,却又亲眼目睹了一具更为惨烈的还在挣扎的尸体,不过因为不是朝夕相处的朋友,已经稍稍麻木,不再会两眼翻白晕过去。由于无极之前対他的小恩小惠,这男生已经不知不觉间対无极产生了信赖,高高大大一个人像小雏鸡似的跟在他的身后,似乎这样就能寻求到保护。
対于无极这种拉拢人心的手段,夏千阑已经见惯不怪。
在副本里和无极一样行为的玩家也不是没有,有了几次好心被当驴肝肺的经验以后,旁人就会知道冷眼旁观是最好的选择。其实无极的手段也算不得太高明,唯有那些心志不坚定或是脑子不好使的人,才会真的把自己的性命交托在一个陌生人的手上去。
“事不过二,触犯规定就是会这样。”荒漠低沉粗犷的声音徐徐响起,同时也给里面的人宣判了最后的死刑,“成这样哪怕给拉出来也没救了,我看了下,她进去的时候应该是侧着身子,然后翻转成平躺,但现在铁钉已经戳进去了,拉都很难拉出来。”
更况且那么重的伤势,拉出来再次加深一次,估计等不了多久也会直接咽气。矮胖男人虚情假意地摇摇头唏嘘一声,似乎是不忍心继续看这个人苦苦挣扎,扭过头就朝外面走去。
其余人当然也不想在快死人的房间里待下去,尤其是那対夫妻,嘀嘀咕咕的,走的要比荒漠还快。
夏千阑朝自己房间走去,但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了以后忽而扭过头。之前荒漠给出的结论并不和她心中所想的一样,虽然后来无极有补充说可能只有违反规则的人才会被拉进去,可这个理由还是有些牵强了。
房间里因为有人来过,乱七八糟的鞋印变得不再具有什么参考价值,污秽的泥泞喷溅得到处都是,除了那个笑脸女人刑具和吃剩了的空盘,夏千阑就没再看到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出现在这座房间里,于是整体就显得愈发诡异。
対了,昨晚那个掌柜发的黄符呢?
她蓦然想起,昨天晚上那个客栈的掌柜给每个人都分发黄符的时候,不管内心怎么想,只有这一个人表现得极其不乐意,还是在掌柜黑了脸之后才给拿了下来,看起来怎么也不像是会使用的样子。她和乐玉珊昨天晚上是给黄符放在床边地,商量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就给烧了或是扔了,不过一夜除了冷了点的确没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
在房间内找了一圈没能看得见黄符以后,夏千阑若有所思地忽然单膝跪地伏下,果然在床底下找到了揉成一团的自己想要的东西。
但与昨天的原原本本不同的是,在展开来后,那上面明显被添了很淡的两笔。
夏千阑対符咒之类的东西并不算懂,但昨天在拿到手的时候也细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纹路,那添上去的两笔极其浅淡又巧妙,如果没仔细观察的话估计都不会发现。
她一步跨出门口的时候差点撞到女生的身上,抬眼看见千穗理有些无措的神情,询问道:“怎么了?”
“没。”千穗理只朝里面看了眼就摇摇头,说她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尸体而已。夏千阑闪身让开一个位置,这位日本少女却又不进去了,转身去楼下领了根本不能吃的早餐。
每天早上来领饭是掩人耳目的必然流程,虽然除了那个明显精神已经出现了问题的王秀阿姨,其他都会想办法给倒掉。“吃完饭”后,那个头天死了舍友的叫作林塑的男生率先跟在无极荒漠的屁股后头走了出来,他的精神状态比起之前已经好了不少,起码终于可以复述出来当时的景象了。
“那时候我在洗澡,高康城说外面好像有个小孩子在哭,还嫌烦,”高康城就是那个死去的男孩子,他们两个是大学舍友,回想起当时日夜相处的人在自己身边只剩下一具无头残躯的场景,说到这里的林塑眼神恍惚,语气里不由也带了点畏惧,“然后我出来的时候就没看到小孩子,只感觉雨快溯进来了,就拿了东西给窗户堵上。”
“高康城半夜忽然说闷,说床上太热了,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没理他……”林塑心有余悸道,“然后有点动静,估计是他起来开了窗户吧,之后我听到有‘嘎哒嘎哒’的声音,很轻很轻,后来我睁眼看见他还在窗边站着,骂了他一句就继续睡了。”
天公在下了两天的雨后终于稍作歇息,露出死鱼肚似的惨淡白色,寻不见一丝阳光的暖意。林塑在说这些的时候从始至终盯着外头,他隐隐有个猜测,他的舍友很可能是因为开了窗户碰到了外面的雨才会导致这样的,至于那个哭泣的小孩子,因为高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