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三皇女召你入宫,想必是又得了些珍奇新巧的玩意要同你分享。
上次是东夷的琉璃盏,上上次是蛮子进献的黑色玫瑰。
你穿过一道又一道由纪律严明的士兵所把守的红墙高门。这门在工匠Jing巧的设计下,一串打开的门就是一串美妙的音阶,仿佛昭示着皇宫的等级森严。
引路的侍女将你引到不知哪个宫的后院,低声道,烦请郡主稍等片刻。便没了踪影。
从前三皇女总是让宫人带你到她的瑗玉宫,这次的异样并没有引起你的注意,你只当她是又心血来chao想做什么。
你在正午炽热的阳光下稍稍站了一会,只觉得这太阳照的人心烦意乱,便往小径深处走了走。
哪知这宫殿一看便知位于皇宫边缘,你往里走了不多远,映入眼帘的是郁郁葱葱的树林,还能感受到若有若无的水汽在空气中浮动。
温泉?
你拨开眼前低矮的树丛,穿过树丛时扶了扶头上的珠釵,好奇心到底是战胜了由于仪容不得体而产生的不虞。
水声越发地清晰,等你看到这水的全貌后,不由得吃了一惊。
水里站着个全身赤裸的男人。
男人背对着你,水珠从古铜色而富有力量感的肌rou上滑下,黑色的长发遮住了一部分躯体的轮廓,却依然辨得清背上大大小小触目惊心的疤痕。
脑子难得有一瞬间的空白,你现在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走了,若在返回的途中被发现,这畏畏缩缩的情态着实有伤郡主的形象。
留着,让旁个人知道了,准要嚼舌根说你色欲熏心。
他这身材,一看便是个练武的。
你心里不由得浮起一点浅浅的疑惑,练武的人,不该是耳力很好的?
你边想边掏出袖中的手帕,轻声道,公子
你边说边别过头去,颊上飞起一抹红霞,我迷了路,不想见到公子在此处沐浴,真是抱歉
公子可否穿戴好衣物,带我离开这里?
男人不疾不徐,头也不曾转过来,走上岸边道,你在那看了许久,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迷路了?
你僵硬地笑起来,未出阁的女子总会对没见过的东西有些好奇心不是。
男人锐利如狼目的金色双眸看向你,似笑非笑道,是么。
怎么迷了路的?他身上松松垮垮地系着黑底金纹的衣服,一看便是个不会自己穿的金贵主子,他这么一弄,那物硕大的轮廓变得隐隐若现起来。
你这才看清他高鼻深目的锋锐脸庞,浓眉薄唇映衬着这金色瞳眸,眼见着不是个中原人。
周身的气质若要形容一下,恐怕像是头野性的狼,无法被驯服。
三皇女召我入宫,引路的宫人将我带到这附近的后院,我嫌日头毒辣便往深处走,走着走着便找不到回去的路你咬了咬唇,眼中有雾气升起。
他正要说些什么,树丛中一阵悉悉索索,你心下一惊,以为是有人来了,根本不想让旁的人知道你同这蛮子有什么不清不楚的瓜葛,不由得退了两步。
你这一退,谁知退到了男人的怀里,慌忙中,你脚下一个踉跄,避开他准备接住你的手,径自往泉中倒去。
无他,你奇妙的自尊不允许你用这种在外人看起来十分拙劣的方式与一个男人亲近。
虽然你根本不想与这蛮子有什么关系。
狮骑刚钻过树丛,便看到两个人几乎同时掉进温泉。
这厢你掉进这水中,以为这水不太深,结果扑腾了两下没触到底,这才慌了起来。朦胧中看到男人对你张开的手,你不管不顾地抱住他,然后被他从水里捞了出来。
你身上的锦绣罗群都shi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曼妙的曲线,他的衣服本就没穿戴齐整,也是乱作一团。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你,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浮木一般,紧紧地挂在男人的身上。
这噩梦般的初遇导致你后来生了场大病,总担心自己背后遭人指摘,不守妇道为人随便之类,根本无暇去关心那救了你的男人叫什么,又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那里,以及在偌大的皇宫里为何会与这男人相遇。
在皇宫中云念不被允许跟在你身旁,因而你回来后生了这场大病他也没有头绪。
有一晚你悠悠转醒,想叫焕蕊来端一碗水,你刚一动手腕,就被人握住了。
郡主,可要些什么?
你听得出来是云念。
水。
云念很快回来,将你扶起来,一点点将水往你嘴里喂。
待你示意不必再喂,他搁下碗,让你躺回去,掖了掖被角。
云念。
你在我床边待了多久?
没有多久。
说。
你叹了口气,不说也罢。你侧过身去,抱住他的脖颈,云念,陪我睡会。
云念顺着你,爬上你的身侧,手虚虚地放在你的腰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