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末,连漪早上六点半就起床了,她悄悄打开卧室门,在妈妈门前站了很久。
原本,她是不想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的,因为她没有支持过她考竞赛。当初因为这件事,她和妈妈吵过很多次架,闹过很多不愉快,最亲密的人不支持自己的感觉,连漪此生也难忘。
连漪觉得,没有支持过她竞赛的人,都不配知道这个好消息。可是她又觉得妈妈很不容易,反对自己参加竞赛,也是为了自己能全心全意参加高考而着想。
连漪写了一张简简单单的纸条:妈,竞赛结果出来了,我是二等奖。
写到这里,连漪顿了一下,继续写:高考可以加叁十分。我去自习了。
连漪把那张纸条塞到了妈妈的门缝里,心里的不悦也消除了几分。
她发现,做决定才会使人难受。只要做了决定,无论是什么决定,人都会变得更快乐。
连漪去早餐店吃完饭,又买了豆浆和鸡蛋,去往江淮家的路上。
连漪没有告诉江淮自己要来找他,只要一想到他突然看到自己出现的表情,连漪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蹦蹦跳跳跑到了江淮的家。
江淮心情好,睡得也沉,听不到敲门声,连漪敲了半个小时,还打了电话,里面都全无动静。
连漪蹲在门前,百无聊赖地等着,路过的大爷问她是干什么的,她说来找同学,但同学在睡觉听不到。
大爷和蔼地说好办,“我是房东,他们家有个座机,你打座机就能吵醒他。”
连漪在手机里输了座机的电话,又道了谢,才打过去。
座机的声音果然大,连漪站在门外都听见了,可谁知道没响两声,江淮就挂掉了。
连漪又打,江淮又挂,或许是没办法了,江淮接了,上来就是一通问候,“他妈谁啊。”
连漪努努嘴,委屈巴巴地说:“江淮,是我。”
电话那边明显一愣,立刻改了凶神恶煞的口气,他笑着问,“你怎么打我家座机电话了?”
“我到你家了,叫不醒你,就打了座机,”连漪不爽地问,“江淮,你该不是金屋藏娇,不敢给我开门吧?这么久才接电话。”
江淮把座机放在一边,窸窸窣窣地穿起衣服,对那边说,“等着,我现在去开。”
江淮开门的时候,连漪看到他还穿着睡衣,头发也睡得有点乱。
江淮把连漪拉了进去,关上了门。
“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餐。你洗漱完过来吃。”连漪把早餐放在桌子上,江淮把客厅的窗帘拉开,在光亮中翻箱倒柜。
连漪坐在沙发上看着江淮忙碌的身影问,“你在找什么?”
江淮握着银色的钥匙,串了个钥匙扣,递给连漪,说:“这个给你。”
连漪拎起来,觉得钥匙扣上的白色铃兰花特别可爱,她问江淮,“这是什么?”
“我家的钥匙。”
江淮坐在连漪,肩膀和她紧紧挨着。
“你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钥匙扣。”
江淮望着铃兰,随口说,“偶然见到的,就买了。本来很早就想给你的,但事情太多,就忘记了。”
连漪搂着江淮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唇,说,“谢谢。”
江淮低头蹭着连漪的鼻尖,说,“我去刷个牙,嗯?”
连漪点点头,从江淮身下下来,说:“那我去你屋子里等你,起来太早,我想去睡一会儿。”
连漪到了江淮这里,一点都没有别扭的感觉,反而比在家更自在,连漪喜欢这里。
她爬到江淮的床上,钻进他的被窝里,里面还有一点温度,连漪把头埋在被子里,呼吸着江淮身上的气味,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
江淮吃完了饭,到卧室里,看到连漪像一只猫窝在被子里,他走了过去,躺在床边,轻轻捏了捏连漪的脸颊。
连漪朦胧地睁开眼睛,傻傻地叫了他的名字。
“今天不去学校自习了吗?”江淮问。
“嗯,我只想和你呆在一起。”连漪努力从困意中睁开眼睛,钻进了江淮的怀里,抬头要吻他,却一不小心吻上了江淮的喉结。
江淮轻哼了一声,那声音让连漪想起了之前在学校小阁楼里时,江淮对着他自疏发出的声响。
连漪的手抵在江淮胸前,问:“江淮,如果你有需求的话,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憋着,你像以前那样对我,我不讨厌的。”
甚至,有点喜欢。连漪没说,有些害羞。
阳光透过窗帘泄了进来,有一束光照在了被子上,现在的场景就像某年某月,他们长大结婚了,醒来的样子。
江淮的喉结上下滚动着,深情看了连漪老半天,才说,“你再睡会儿,我要看书了。”
江淮很有定力,松开了连漪,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开始认认真真地背语文诗词,补足自己的短板。
连漪躺在床上,看着江淮认真又专注的样子,又被他的魅力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