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已经是夏遥进宫的第三个年头。
从未被皇帝临幸,也从未晋升过位份,她至今还是个正六品的宝林。宫里的日子枯燥乏味,见不到皇帝,出不了宫门,她变成了一只等待衰老和死亡的笼中鸟。
娘家人给她送来解闷的鸟她观赏了几日便打开鸟笼,让它飞走了。她会被困在这里一辈子,但她希望这只鸟儿可以自由飞翔,逃出宫阙。
2.
夏遥病了,换季的时候在屋外淋了雨,当晚就烧了起来。几服药喝下去,人好了大半,却没了Jing气神。
病恹恹地躺在床上,她难受极了。自己在宫中不过两年多光景,身体竟然已经弱到淋一场雨便病倒了,若是从前,哪里这么容易生病,终究是疏于锻炼了。
贴身宫女林影带着太医进来,来人的官服制式是夏遥先前没见过的,从华丽程度来看想来应当是太医院里有些来头的。
对方自报家门,竟是太医院院首,名叫江行简。
夏遥想不明白自己这样低的位份如何请得动这样的人物来给自己复诊。想来想去也只能归咎于太医院太忙了,这会儿只有这位大人有空。
她想起身行礼,奈何身子乏得厉害,只能倚靠在床头,微微颔首说了句:有劳大人了。
江太医例行公事,望闻问切,而后叮嘱林影几句,也没开药方,只说会命人把药材送过来,三碗水煎成一碗,每日服药一次。
林影照理拿了银子要给那江院首,对方却只是捋着胡须摇了摇头,没收银子,带着药童走了。
夏遥的风寒前前后后折腾了半月有余才痊愈。终于停了药,主仆二人都松了口气。
卧病在床的日子里夏遥想了很多,最多的想法便是等身子好利索了就找回以前的自己。
身子轻快多了,夏遥也恢复了往日活力。她开始日日早起练武,一直练到晌午用饭才停下。午饭过后就在自己的小院里种花种草,她甚至还想着要在院子里种些果树,以后就能吃自己种的果子了。晚上她也不让自己闲着,从前没看的书都拿了出来,细细品读。她从来不知道一天的时间竟然可以做这么多事,进宫两年多真是荒废了太多的光Yin。
她再也没有时间伤春悲秋了,阳光好像照进了这个偏僻Yin暗的小院。
3.
充实的生活没过多久,夏遥发现自己又病了。起初,她只当是个小毛病,过阵子便会消下去。况且生病的地方太过隐私,她根本不想叫太医来看,甚至羞于告诉林影。
本以为过段时间就会自愈,但事与愿违,她病得很严重了。
娘娘,太医院院首江大人来了。
夏遥很惊讶,怎么又是那位江太医?林影出门前自己明明叮嘱过,务必找一位女太医。
林影看出了夏遥的疑问,小声说道:江大人说太医院的女太医不是休沐就是出诊了,是江大人自己要来的。
夏遥也没办法了,人都来了不可能不让人家进来,再说既然是院首,想必医术也更高明些,未必是件坏事。
江太医被请了进来。
娘娘哪里不舒服?
夏遥欲言又止,一脸为难。
江太医会意,挥手让药童退下,林影看了夏遥一眼,也退了下去。
夏遥红着脸:江大人,我身上有个地方,长了个rou丁,越长越大。而且长得地方实在是叫人难以启齿。
哦?具体是什么位置娘娘但说无妨,不要讳疾忌医。臣是大夫,又是知天命的年纪了,不要把臣当男子。
夏遥听了他的话让他附耳过来,压低声音告诉了他。
江太医先是表现出惊讶,然后便皱着眉头捋他花白的胡子。
夏遥心中一紧,问道:我是不是生了什么怪病?
这病确实是臣从未见过的。患处会痛吗?有没有其他不适?
夏遥摇摇头。
臣斗胆请求娘娘让臣看上一看,否则臣真不知道该如何施药。
你!夏遥涨红了脸,又羞又气,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太医。可是见到对方面不改色的样子,她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要求确实太为难夏遥了,她毕竟还是个二十来岁未经人事的姑娘,如此隐私的部位除了自己,旁人看去了都是一件极其难为情的事。江太医想出了折中的办法:不然娘娘画出来?
江太医拿着宣纸,边看边捋胡须,说道:臣知道如何开药了,娘娘宽心,臣这就回去配药,傍晚您派人来取便是。
4.
一个月后,夏遥的怪病还是没有好。中途江太医还为她调整过几次药方,但喝了那么多药根本没用,反而更严重了。
她叫林影去太医院再次请来了江太医。
江太医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反而责怪夏遥之前不让他看患病之处才导致用了药却没有好。两个人各执一词僵在了那里。
既然娘娘不信任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