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楚娇娇被饿醒了。
中午的时候没顾上吃饭,晚上就更不用说了,她连什么时候被唐柯从浴室抱出来的都不知道。
卧室里黑漆漆的,只有虚掩的门缝里透出一点柔和的微黄光亮。
楚娇娇光着脚,悄声走出去。
客厅里只开了沙发旁的一盏钓鱼灯,唐柯坐在灯下处理事情,棱角分明的脸被打上一层柔和的光,连皱起的眉头都比平日少了几分锐利,整个人看起来如玉石般温润。
平时楚娇娇见得最多的就是唐柯冷漠又锋利的样子,现在他褪去白日里的坚硬外衣,在黑暗中被光晕染出柔和的样子,楚娇娇看得一时有些愣神。
好看吗?低头在笔记本上打字的唐柯突然出声。
被抓包的楚娇娇有些羞赧,走过去叫他,舅舅字的音节刚一出来,之前在卧室里她抓着唐柯喊他舅舅的画面浮上脑海,这声舅舅便再也叫不出口了。
她要怎么称呼他呢?
叫舅舅,那种悖论的道德感压在她心上,每一声都在提醒她和她亲舅舅乱lun的事实,而这种压力,迟早有一天她会受不住。
而别的称号,她也难以开口。
纠结不出个所以然来,楚娇娇深呼了口气,干脆不叫他,直接说道:是公司出什么事儿了吗?
没什么。唐柯在电脑上打下最后一个字,然后抱过走到他旁边的楚娇娇,将她压在腿上,看着她道,倒是你,刚才在纠结什么?
啊?楚娇娇被问得愣了下,睁大眼,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呵,唐柯轻轻笑了一下,别忘了,你是我带大的。
才不是,你那时候也很小,楚娇娇的脸有些红,我是外婆带大的。
所以,刚才在想什么?
楚娇娇本来想自己消化的,但看唐柯并没有因为他们之间关系的变化而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想了下说: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叫你。
虽然没有直接说原因,但唐柯还是听出了楚娇娇背后的那些纠结。
他们之间的关系,说到底,是他逼着她承认并走上了这条路,甚至,他没有给她别的选项,就让她跟他一起沉沦在这不被世俗容纳的深渊里。
唐柯看着楚娇娇,拇指在她脸上蹭了蹭,叫什么都可以,舅舅、阿柯、亲爱的,你想叫什么叫什么。
听到后面那两个称呼,楚娇娇的耳尖瞬间红了起来,垂着眼,害羞道:跟你说正经的呢!
看着楚娇娇娇羞的样子,唐柯忍不住亲了亲她红红的小耳朵,然后低声在她耳畔蛊惑道:既然你都不喜欢,那叫老公怎么样?
充满男性荷尔蒙的声音钻进耳道,还有流连在耳畔的软糯唇瓣,楚娇娇一下就乱了气息,抬手拍了下唐柯的胸膛,娇声道:才不要~
不要吗?
唐柯的唇贴着楚娇娇的耳朵一路向下,滑过脖颈,含住她的唇瓣,轻咬,吮吸,柔软的舌尖沿着她的唇瓣慢慢描绘,仿佛她不同意,他就一直亲到她同意。
楚娇娇娇喘着,身体一寸寸软下来,当唇瓣划过肩胛,咬着她睡裙的肩带滑下来时,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噜~了一声。
被带偏的楚娇娇恢复清明,双手抵着唐柯的胸膛,急忙道:别,舅舅,我饿了。
这时,唐柯也才想起来,他们已经两顿没吃饭了。他自己习惯了还好,但却舍不得让楚娇娇挨饿,只好先放过她。
不过,她不纠结了就好。
唐柯扯过旁边的毯子披在楚娇娇身上,食指弯起在她鼻头刮了一下,宠溺道:真是个小妖Jing,等着,我去给你煮面。
谢谢舅舅。楚娇娇这次叫的倒是挺顺口。
其实比起那些奇怪的称呼,她还是更习惯叫唐柯舅舅,虽然这会让她想起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是她选择了这样,没必要一边贪恋路上的风景一边纠结路不好走。
以后的事就交给以后的自己。
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珍惜当下。
吃过面,楚娇娇在沙发上陪了唐柯一会儿就又睡着了,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她依稀记得唐柯把她抱回屋里缠绵了一会儿,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昨天真的太累了,比她熬夜通宵复习累多了。
唐柯给她留了纸条,说已经帮她请好了假,让她在家好好休息。
楚娇娇抱着被子有些羞赧,还没到最后一步她就累成这样了,这要真做一晚上,她第二天不知道还能不能下得了床。
楚娇娇拍了拍有些红的脸,不能再想了,昨天下午的实验她就没跟,今天记录不能再缺席了,否则跟不上进度后面的事就不好做了。
简单收拾了下吃了点东西,楚娇娇便打车去公司了。
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楚娇娇碰到同一个组的季浩然,打招呼道:师兄,出外勤了?
季浩然是带他们组的老师的大弟子,所以组里人都叫他师兄。
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