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莱切的军队从南边过来了。
库马萨城已经受不住这最后一道防线,来势汹汹的异族士兵冲破紧闭的城门,将整个王国的门户都打开,敞阔的迎接德鲁赛人的进军。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女弗莱切将军带领的军队并不是残酷血腥的杀人狂魔。甚至他们对夺人性命不抱有任何兴趣,他们热衷于让人低头,让位高权重的国王与教皇为了生存与自己看似高贵、实则低贱的性命跪地求饶,打碎他们以往的自尊与骄傲,狠狠碾压着宣告一个王国的终结。
库马萨城最终不敌,沦为了德鲁赛人的领土。
里皮恩帝国的人民自诞生之初便奉库马萨城为神圣的土地。
亚比索那神庙坐落于此,供奉着整个王国的保护神,黎明神阿努庇斯特。
在这片幅员辽阔的帝国,九成以上的人都信仰黎明神。五百多万人共同向往着神明栖息的库马萨城。
仅一朝一夕,库马萨城就沦陷,成了被异族人玷污的耻辱,被王国彻底抛弃。身份高贵的家族与神官大多逃往北方,以保留性命与高人一等的生活,只有屈指可数的,愿与这座城、与自己的信仰共同进退。
里皮恩帝国在与德鲁赛王谈何,这期间,整支军队驻扎在库马萨城。
虽说德鲁赛士兵在弗莱切将军的统领下,还算有序。但弗莱切毕竟只有一双眼睛,无暇关注这支三十万人的军队中的所有人。
品行不端的年轻军人在夜深人静时悄悄潜进贫民窟,在面容姣好却年龄尚浅的少男少女身上发泄后再悄然离去,这样的混事愈发多了起来。
贫民们此时能依靠的,只有亚比索那神庙唯一留下的高级神官,替黎明神在现世解决纷争的神圣骑士。
深深信奉着阿努庇斯特的何努赛自然会为了这些他神明守护的人民只身前往军营。步入弗莱切的帐篷的瞬间,强烈的威压几乎将他压倒。
他单膝跪地,右拳撑地,不得已低下头,向高贵的将军行礼。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弗莱切,她攻城时,何努赛曾遥遥望过一眼马背上女人的英姿;这也不是弗莱切第一次见何努赛,上一次,他身披银白色铠甲,手中握着所谓神赐的银剑,目光清泠,缓缓从神庙高台走下。
一步、一步,掀起了弗莱切的强烈欲望,让她此生第一次,想要将什么东西占为己有。
她拈着一颗殷红的果叼在嘴里,半眯着自己血红的瞳孔紧盯着台下的男人。在进入帐篷之前,何努赛被勒令将全身的衣服全部脱下,赤身裸体的走进去,以防他藏匿武器刺杀弗莱切。
何努赛照做。身体赤裸裸暴露在女人面前,他却毫无羞耻心。束起的金色发丝从高处垂落,淡色的长睫微颤着低垂,在他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瞳孔上打下一片Yin影。
“抬起头。”
男人的下巴仰至水平,他左侧的蓝眸映着帐篷里晃动的烛光,右侧的金色眸子,淡的近乎没有颜色。
这双异色瞳在库马萨城被认做是神明的恩赐,在何努赛的家乡却是恶魔的象征。被父母遗弃后历经挫折,终于被神庙所接纳。教皇在六岁时给他进行了圣水洗礼,赐给他一个名字。
何努赛。
“何努赛。”
弗莱切喃喃道。这个名字在女人的唇齿之间缠绵悱恻,令何努赛汗毛立起。
女人赤裸的脚轻轻落地,踩在地毯铺成的柔软地面,一步步接近他,又在地毯消失的尽头停住脚。
她已经与何努赛近在咫尺了。
弗莱切怜惜地抚摸他的脸,从眼睑到嘴唇,何努赛少见的感到无端的恐惧,身体轻轻颤抖。
“多漂亮的脸,”弗莱切的指尖落在他的鼻尖,“多漂亮的眼睛,可惜……信奉如此荒谬的神。”
何努赛咬紧牙,抬头怒视着女人,“在下虽有求于将军,但此番并不是让您羞辱我的信仰的。”
“信仰?”
女人轻笑一声,“所谓信仰,就是能决定你的生存之道,是生,亦或是死……你的信仰,能决定什么?”
何努赛神情一怔。
“要我帮你,当然可以,不过有一个要求。”
弗莱切捧起何努赛的脸,拇指的指腹轻轻揉搓着他色泽浅淡的嘴唇。
“用你的身体来交换吧。”
用身体来交换。
何努赛觉得自己的大脑发出一声警报,告诉他不能答应,如果答应了就是亵渎了他神使的身份。
他甚至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个“身体”指的究竟是什么。是要自己做杂役,做侍从,做德鲁赛军队的士兵,还是……
可当他对上弗莱切的视线,他感到自己如至冰窟。
“正好,我还缺个玩物。把一个不错的原料一步步调教成我最喜爱的宠物,那种成就感……真是无与lun比的幸福。”
弗莱切的身体如毒蛇一般缠绕上何努赛的身体,使他难以抑制的颤抖,女人饱满的ru房贴在他的胸膛,如同被灼热的火焰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