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很晚。
到了最后,李甫舟依然是容光焕发,只有陈益看到他偶然皱起的眉头,流露出了一丝疲惫。
要结束了?陈益走过去。
嗯。李甫舟看到是她,终于松懈了一些。
走吧。陈益挽上他,十分强硬的态度,就要拉他走,扫尾还要你做吗?你手底下的人是白养的?
李甫舟苦笑,他就是Cao心的命,什么都喜欢亲力亲为。看陈益这么强硬,只能交代下属了两句,说送陈益回家,就走了。
开我的车,你喝酒了,我开车。陈益把李甫舟推上副驾驶,自己坐到驾驶座开了出去。
结果开出去没多久,找到个无人的地方就停下了。
干嘛?祖宗,你不会想在这吧?李甫舟头都大了。
说什么呢?陈益白了他一眼,从后座拿了个杯子,递给他,喝口水。
一晚上光喝酒了,也没吃东西,胃怎么能舒服。
小巧的杯子,一看就是她自己的,李甫舟接过打开,喝了两口,还是热的。
不知道你吃不吃蜂蜜,就只装了水。陈益又不知道从哪儿拿出来个三明治跟一盒牛nai,递给他,还是温的。
周鸿修这跑车都让你给改成餐车了。李甫舟心里暖暖的,嘴上还是不饶人。
自己花钱买的车,我改成三轮也不用你管。陈益又白他一眼。
三明治下肚,胃里果然好受多了,陈益也不开车,等着他吃完。
还有吗?他还真有点饿了。
没有了,晚上吃太多容易消化不良。陈益递给他两张餐巾纸。
你倒是想的周全。李甫舟接过擦了擦手,眼带笑意地看了她一眼。
哪里见过小棉袄,李子荆傻小子一样,可不会这么贴心。
陈益又给他拿了个蒸汽眼罩:你要睡会儿吗?估计要一小时才能到吧?晚上太黑我不敢开快车。
行,到了叫我。看着她如此妥帖,惊讶得不行。
估计是平时就是这么照顾周鸿修吧?这么想着,心里有些泛酸。
不过他确实也累了,接过眼罩戴上,调好了座椅。
陈益把温度调好,就开车上路了。
她开得慢又稳,也不出声,不一会儿李甫舟就睡着了。
到了地方,陈益也不叫他,把座椅调起来,把窗户打开,不一会儿李甫舟就自己醒了。
李甫舟摘下眼罩,没有出声,眯眼往外看了看。
扭头看陈益,她安静得都不像面对他时的那个陈益了。
不说话的时候,疏离又冷清,一点没有抱着他说喜欢时那个痴缠的影子。
李甫舟有些恍惚,好像又回到了没有跟她纠缠之前,突然就不想看她这个样子,感觉她离自己有些远。
这样想着,李甫舟出声了。
到了?
陈益正在想事情,听到他的声音,也没被吓到,回了下神,低头看了看表,到了十五分钟吧。
怎么不叫我?李甫舟解开安全带。
看你太累了,舍不得叫你。
其实是怕他也跟她一样有起床气。
李甫舟却突然有些感动,他从来没被人这么照顾过。扭头又看了她一眼,这次陈益感受到他的目光,冲他嫣然一笑。
原来她就在身边。
想到这,李甫舟突然心情有些复杂,掩饰地感慨了一句。
早知道就生个姑娘了。
现在也不晚啊。陈益逗他,抱我进去,我们给李子荆生个妹妹。
什么话,你都是个小孩还生小孩?李甫舟没接话,捏捏她的耳垂,就下车了。
结果她还坐在车上,没下来,李甫舟回头看她,疑惑了:你不进来?
你没说让我进去。陈益眨巴着眼睛。
这时候怎么这么听话了?李甫舟看着她装乖的样,没办法,你进来吗?
陈益这才下车牵住他的手,乖巧点头。
李甫舟心一软,揉揉她的脑袋,把她头发都揉乱了,陈益也不恼。
李甫舟进去就瘫在床上了,一晚上没坐下过,累得不行。
去洗漱再躺。陈益知道他累,但也要洗漱啊,他身上一股酒味儿,臭臭的。
你先去,我趴会儿。他实在是不想动。
我们一起,我不知道牙具在哪儿。陈益不依,他一躺肯定就起不来了。
没办法,被她拉着去了洗漱间,给她找牙具,结果被陈益看到了放起来的香水。
你不是扔了吗?陈益挑眉看他。
这是你送的那瓶。李甫舟镇定地关上抽屉,把牙具递给她。
我送那瓶是新包装,盖子不一样。陈益笑话他,直男李甫舟。
李甫舟刷牙装听不见,陈益也不逼问他,就一直看着他笑,笑得他都恼羞成怒了,扭头去外面的洗漱间洗漱。
别忘了洗澡,你身上臭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