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商陆的衣领全都shi了,全是牛nai,一向好脾气的许商陆也忍不住恼怒起来,他生气地叫我的名字:李,毓,敏。
嗯?我乖巧地回头。
看到我无知无觉的样子,许商陆深感自己在对错误的对象生气。
他重新找回自己的涵养,还是温声说:敏敏,你看,我的衣服都弄脏了。
嗯。我点头。
所以我想去洗澡,把脏衣服换下来。
嗯嗯。我赞同地点头。
那么我就应该回家,回家洗澡换衣服。
我摇头。
不要回家。
许商陆气息一滞,索性转身快步走向房门。
我也跑过去,用自己的身体堵住房门,头撞到门上又是好大一声。
好好,我不走。许商陆已经彻底没脾气了。
他叫了酒店管家送衣服,管家看我黏得紧,要把我扯开,我挣扎得狠,把手臂撞了青紫一块。
不要去动她。许商陆眉头一跳,伸手把我从桌子角拉开。
然后他又封住了管家的下一句话:我没事。
管家管不了雇主,只好走了。
我安心地趴伏在许商陆坐着的沙发上,一脸幸福。
你怎么都不叫疼的?许商陆拉起磕碰得红肿的手臂,奇道。
我疼,但我不说。我还颇为得意。
许商陆想起余苏合之前评价的话,说:余苏合说得对。
许商陆好不容易洗完澡出来,终于舒服了一些,又看不惯我把地板当床一样打滚,把我捞起来:你也去洗澡。
这是沐浴露,这是洗发ye,洗澡你还会吧?
我点头。
许商陆还是有些不放心,关上门靠在门边听动静。半晌,浴室内传来正常的水流声,他松了一口气。
我乖乖坐在沙发上,享受着美人的吹发服务,许商陆却在自顾自怀疑人生,他这人在人前总是冷冷淡淡的,寻常人会以为他冷漠且不好相处,却不知道在人前沉默的人往往喜欢和自己说话,思想也会格外丰富。
余苏合是因为跟许商陆相处久了,深知这人的矛盾之处,挑食却很爱吃会吃,表现得拒人千里之外,实则内心柔软还喜欢热闹。大多数人都被他沉稳平淡的假象给欺骗了,却只有少数人知道他不仅难应付,还有大大小小的臭毛病。
许商陆。我拉他的手。
他关上机器问我:怎么了?
什么时候吹好啊?他拍拍我的脑袋:很快了。
吹好头发,他让我拿梳子梳,我没这个习惯,随便扒拉几下完事。
许商陆见不得我粗糙的手法,拿过梳子:算了,我来。
许商陆专心致志地把我的头发梳顺,眼睫毛忽闪忽闪的,我等他放下梳子,请求他:你不要动。
他现在知道要适当顺从,因为酒鬼是不讲道理的。
我慢慢起身,虔诚地,轻轻吻在他的眼睫上,说:好了。
许商陆大为震动,睁开眼问我: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亲我?
因为我喜欢你啊。这也许是此生仅有一次地能安安静静地对这个我暗恋多年的对象陈述自己的喜欢,我于是接着往下说。
从高一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了,一开始是看到他在人群里走过,那么地亮眼,一下子就在我心里留下了痕迹,后来是几次宿舍楼下的擦肩而过,我也总会记在心里,时时回味,有一次他来我们班演讲,我坐在第一排,一错不错地关注他的一举一动,然后是看到有一次他去天台,就特意去那里背单词以期偶遇......
还有很多很多,少女情怀总是诗,尽管我那个时候还是一个丑丑的少女,尽管这情怀也并非都是明媚的诗篇。
我讲到我昨天碰见他,内心是多么欣喜,今天听见他叫我敏敏,就又想把这一瞬间珍藏。
许商陆听我这么说,叫一声:敏敏。
嗯。我欢快地回应。
敏敏,敏敏。他又叫着,听我的回应,感到很好笑。
你说你要珍藏我叫你小名的瞬间,可是我今天叫了无数次敏敏,你能珍藏得过来吗?
我犯了难。
敏敏。
嗯?
很晚了,睡吧。
我不要睡。我看着他,睁大眼,就像看见一桩美梦,不敢入睡。
睡吧,我陪着你。
不要。我坚决地摇头。
睡醒你就不见了,又像以前那样。
许商陆今天因为我头疼了很多次,此刻已经对头疼免疫了。
那你想怎么样?
不睡。我坚持说。
许商陆又好一通哄,他声音温温柔柔地富有磁性,听得我整个人软绵绵,终究抵不过困意,闭眼沉入睡梦时。
身体埋在舒适棉软的被子里,五感渐渐苏醒,我听见鸟鸣唧唧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