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清,虽然撒拉弗看起来很木头,但她一天十句话里有八句话都是关于大小姐的。
这是个很明显的表象,如果“翎秋”努努力,她们大概会有一个好结局。
而不是最终另一个“自己”彻底病倒后,撒拉弗才反应过来和她告白。
两个人虽然在一起了,但更多的时间是互相折磨。
另一个自己的病将两个人折腾的心力憔悴,一方在后悔自责,一方在担心焦虑。
到最后花了很久撒拉弗好不容易照顾好了“翎秋”,但一场事故却让两人永远的分开了。
从那些幻想里抽身的雪原女王只能感叹一句:“真是戏剧性的一生。”
有许多无可奈何,但也有太多妥协。
翎秋睁开眼看着在昏迷中不停挣扎的卡尔伽,有些担心。
她不明白这种低级的幻想能够引起什么欲念,就像她现在,就算去看撒拉弗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这么想着,翎秋确认般的扫了坐在一旁的方梓悦一眼。
白色的羽翼半遮住她窈窕的身躯,白色的布在她的双目上交叉的覆盖了两层。
神秘而圣洁。
“……”
该死的,那个该死的幻境!
动作慢了半拍的方梓悦只看到翎秋突然扭过头,似乎有些隐怒。
她摸不着头脑的撑起脸颊,无奈的想翎秋不会连看到她都会生气吧?
房间里的气氛逐渐变得沉寂尴尬,两人都有些不自在。
“唔……”
还好善解人意的骑士长及时的发出了一声痛呼,对此方梓悦决定看在她出声时机很巧的份上可以少讨厌她一些。
黑色的咒文从卡尔伽的心脏处逐渐被逼到脖颈上,最终被拔除。
等卡尔伽睁开眼时,就看到她尊敬的弗泽亚女王还有那个救她回来的怪物正好奇的看着她。
两人心里痒痒,都想知道这个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骑士长心里有什么欲望。
甚至这欲望强烈到能将“牲畜徽记”这么快就逼出来。
但不想细谈的卡尔伽只说了她怀疑自己是在上一场战役中,因为离赫格加姆那个伪神比较近,所以才被他下了咒印。
这不可考证,但也没必要考证。
因为方梓悦会帮忙将雪城的人都检查一遍,身体里有牲畜徽记的她也会帮忙救治。
但代价,就是她不准翎秋无视她。
不能敌视她,不能无视她,每天还要跑到她这里来讨酒喝。方梓悦的侵占太过分了,翎秋觉得非常不舒服。
“以后会有人往你的住处送莱蒂柯酒。”
所以,没事别来她这里。
“不行。”
方梓悦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开玩笑,这可是她争取来的回报。
她踱步到翎秋面前,微微低头给了对方压迫感:“这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让她配合设计杀死赫格加姆,还要她帮忙救卡尔伽,帮忙排查牲畜徽记,那就要给够相应的酬劳。
话是这么说,但翎秋微微皱眉,抬眼是不悦的神情:“但我没准许你可以若无其事的闯进我的房间。”
更过分的是,这个女人每次都从窗户进来,连门都不会敲。
“从小教导你的礼仪被狗吃了?”翎秋不高兴的时候嘴会很毒。
她和撒拉弗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虽然她猜不透撒拉弗的心思,但她把能教给撒拉弗的东西都教给她了。
方梓悦闻言摊了摊手,毫不在意的反问回去:“那就要看弗泽亚陛下您怎么定义我的身份了。”
“如果是人,那我会敲门问好,会用道德和礼仪来约束自己。”
“如果是怪物……”方梓悦突然笑了起来,带着翎秋不喜欢的肆无忌惮和侵略感,低声道,“那我可不会守这些没用的东西。”
可惜翎秋并没有被她问住,反而冷淡道:“如果连你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人,我不觉得你配得到别人的认可。”
翎秋从不在意其他人对自己的褒贬,她心中有自己的标尺,所以觉得方梓悦刚刚的话非常愚蠢。
就像她不信神一样,她同样不信别人对她的否定。
如果连她都认为自己的存在是错误的,那雪原又该何去何从呢?
曾经觉得她不配做女王的人在她一次次打下胜仗后早就闭上嘴跟着民众一起喝彩,曾经觉得她是外来人不可能对雪原忠心的人早就改口叫她“陛下”。
“想要我的尊重,就拿出你的诚意。”
翎秋不会尊重一个怪物,但她会尊重一个心怀正义,做好事的“怪物”。
如果不是这样,翎秋也不会准许方梓悦现在还在她的房间里说话。
方梓悦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禁不住低笑起来。
她的声音是低磁的中音,并不沙哑反而还带着撩人的尾韵。
尤其是在她喝了莱蒂柯酒后,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