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仇宅。
陷在柔软大床上的莫离缓缓睁眼,顿时感到身上一阵酸痛,好像被车碾压过一般。她挣扎着掀开被子想要起来,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上面遍布青紫色的掐痕、深红色的吻痕。下身虽有撕裂般的疼痛,但一片干爽,想来是仇翊在自己昏迷后清理过了。
腰际环着一双大手,背后严丝合缝贴着另一具身体,她能清晰感受到男人温热的体温和呼吸胸膛起伏的频率。昨晚那一幕幕暧昧色情的片段瞬间如chao水般涌入她的脑海。她忆起男人是怎样用他灵巧的大手一点一点抚摸过她身上的每寸肌肤,薄唇在她的身上落下一个又一个热烈滚烫的印记,硕大的性器是如何一次又一次填满她空虚的身体,还有自己在他的身下婉转承欢浪叫不迭的样子
果然,冲动是魔鬼。莫离只感觉自己的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她轻轻将男人环在她腰间的大手移开,又踮着足尖从衣柜里随便拿上一套自己的衣服穿好,心乱如麻。
昨晚,虽然是自己主动请缨,但到底两个人还是做了那样亲密的事情,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他。她当然明白仇翊对她的意思,但她也有自己的一份坚持。虽然那份坚持早就被眼前的男人搅得动摇了。
仇翊,我们先分开一段时间相互冷静一下吧。
这张字条是仇翊醒来后女人留下的唯一痕迹。
一颗甜蜜得要溢出来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昨晚发生的一切仿佛是一场梦,在梦中他听到女人为他疯狂的娇喘,他看到女人因情欲而烧红的面颊,他爱抚她身体的每处角落,尤其是她深处那销魂的滋味,尝过一次便令人食髓知味。
只是梦醒,人去床空。鼻尖还萦绕着女人的体香,人却不在。
仇翊猛地坐起身,匆匆穿好衣服向楼下厨房跑去。
先生您醒了?正好我给您的早饭已经准备好了。厨房内,唯有张妈一人忙碌的身影。
夫人呢?
没看见啊,夫人没跟您一起吗?莫离受伤的日子里,二人都同吃同睡,张妈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俩已经在一起了,只是看着眼前风风火火不修边幅的仇翊,她不禁多嘴问了一句:怎么,你们俩吵架了?
没有。沙哑的声音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酸涩。
仇翊转身就要向楼上走去。
张妈一看自家先生情绪不佳,也不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她谨慎地试探道:那个先生,早饭吃夫人昨天为您特意烤的苹果派如何?虽然有点凉了,但想来味道还是不错的
于是,仇翊久违地坐在偌大的餐桌上,一个人,孤独地,神情恍惚地,啃完了一整个苹果派。不复刚出炉时的松软,边角处时甚至有些焦黑,果香浓郁,口味微甜,显然是考虑到他不喜甜的口味。
只是现在他食不知味,口中苦涩。
先生早前被派去保护莫离的仇子声归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Yin沉的仇翊面前,属下无能,请先生责罚。
仇翊瞥了一眼兢兢战战的属下,脖颈后的那道手刀劈过的痕迹格外醒目。心下了然,眼底升腾的戾气愈发汹涌激荡,像是要将眼前的人活剥吞吃一般,良久,他淡淡的说道:自己去地牢领罚。
是仇子声松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夫人在仇翊心中的地位有多重,幸好只是领罚,没有让他血溅当场。
等等。仇翊叫住他,补充道,别以为领完罚就没事了,一天内,我要知道夫人的下落。
是!仇子声心中叫苦不迭。
仇翊,你都不知道昨天你抱着离妹妹走出风月,池晏那小子那张脸,辣的笔比驴都长,黑得和我们家锅底灰是的。真是爽死我了!颜洛推门而入,大嗓门在仇宅回荡。
他轻车熟路地走进客厅,便看到坐在餐桌安前死气沉沉的仇翊,那张脸黑得和昨天的池晏不分上下。
这是怎么了,一副被榨干了的样子?难道是那什么不和谐?颜洛凑到萎靡不振的仇翊身边,压低嗓门道,没事儿,第一次没经验,很正常,以后就好了。实在不行我这儿还有不少好东西。
她走了。男人颓废地覆上自己的额头,满脸倦意。
蛤?颜洛一时有些恍惚,半晌才明白过来仇翊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望向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为什么?怎么可能?你,难道你不行?
大概是因为她恨死我了吧
怎么可能,离妹妹恨你的几率比池晏爱你还要低。
男人依旧情绪低落,毫无生气,似是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颜洛叹了口气,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阿翊,我也算是看着你和离妹妹一路过来的。如果她恨你或者讨厌你,她一个女孩子,放着莫家千金不做,去做你背后灰头土脸的杀手?就算她心怀正义,但那可是成天游走在生死之间的高危职业!她为你除掉多少人?手中沾了多少血?还有,昨天,听说你中药,她二话不说飞车就来了!你在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