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山下,灵气浓郁,静谧的环境下,朦胧间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浮动着。
白月光抖了抖身上的竹筐,让满满当当的月下草下沉了些,顺着流动的溪水漫步着。白月光蹲下身,白皙的指尖轻轻划过水面,触感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越往深处,那丝血腥味愈发明显起来。她顺着气味,来到溪边某棵榕树下,卷起袖口开始扒拉树叶,一簇黑色带血的绒毛很快露出来。
她揪住那小撮绒毛轻轻拉了出来,一只蜷缩着的长耳生物很快出现在眼前,浑身浴血,看上去惨不忍睹,似乎早已失去生命体征。
"兔子?"
想到附近有村庄,白月光皱了皱眉。极有可能是附近某些孩子过分的恶作剧。
她以捧的姿态,轻轻放下兔身,学着一周目那些佛修的样子,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边念着便打算将叶片再次盖上。
感知到一丝微弱的灵气溢出,白月光顿了顿,再次拨开叶片,伸手探去。
居然还留着口气。
伤势放任下去,最后一点生命体征也终会消失。
白月光没有救风尘的习惯,况且她不是兽医,对这样的伤势无能为力,站起身便准备离开。
"月下草两株,赤红灵果一株,收火"
炉中火焰翻滚,后金光闪动,慢慢没了动静。
"成功了?"
作为一周目认定最无用的丹药,白月光自穿越来,还是第一次上手炼还春丹。
炉里有十余颗丹药,丹纹皆泛着光泽,外行看都知非凡品。白月光拿起一枚吞下,没什么不良反应。修士能用的动物估计也能用吧?这样想着,白月光挥手收起炉鼎,拿出杖杆捣碎丹药,又从储物袋里舀出一壶灵泉,搅浑着喂给了黑兔。
倘若这一幕被药王谷那些老油条看到,定要大惊失色还春丹乃上古时期的秘丹,其丹方早已失传,居然就这么被白月光轻轻松松炼出来了,而且数量似乎还不少。
这丹药之所以被一周目的白月光视为无用,在于它只能恢复百分之一的武力值,若非濒死状态,一颗两颗毫无影响,况且游戏何谈生死?
所幸,一层光雾笼罩后,黑兔伤痕累累的身体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生命体征也逐渐恢复平稳。确认伤口全部愈合不会感染后,白月光从储物袋拿出手帕擦了擦兔毛上的淤血,帕子立刻脏了一大片,她继续悉心擦净,淤血覆盖的黑色绒毛一点点变白,直到小兔露出本来的面貌。期间,白兔微微睁眼,清澈的红色眼珠茫然地望了望她,又再次昏过去。
"居然是只小白兔。"
白月光面色复杂。
想起一周目在游戏里盘了几百年的佛子,虽说是游戏,看着满屏的佛经教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依旧潜移默化对她产生了影响。最终她还是回来了。
白兔还在虚弱状态昏迷不醒,白月光留了些丹药灵泉水,想了想,又把下山路上顺手挖的胡萝卜放在临时制造的窝前。临走前,白月光在暂歇的山谷里设了个法阵。
至少合体期之前的修士无法轻易靠近。殊不知此行在修真界传开,该又是场轰动。
"月下草30株,合欢宗弟子白月光任务完成。拿着这块令牌去宗门领奖励。"
白月光垫了垫手里的分量,青玉未免太重,应当还加了玄铁。
感知到什么,白月光没有着急去领,而是一路上山,回到自己的寝室。果不其然,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背影在房间鼓捣些什么。
"卜越。"
"白师姐!"
"瞎忙活什么呢。我这儿没有好东西。"白月光走到桌前,抽出一个信封,上面还有淡淡的香气。"谁让你带过来的?"
卜越支支吾吾:"是岳师兄。他说不接受你上次的答复。"
白月光仔细地想了许久,一张模糊的脸浮现出来。
想起来了,没了元阳的那个。
"我说过了吧?我对宗主以外的修士没有兴趣。这封信劳烦拿去还给他吧。"
听起来像是胡诌的话,事实上还真是胡诌。
此事还得从穿越来第一次收到表白说起。那时白月光刚听闻宗主是个奇葩,身处合欢宗却元阳仍在,硬生生靠着正经修炼到了大乘期,传闻他相貌极丑,没有女修看得上他。
白月光想起拜入宗门的那一年,曾见过宗主一面,虽然只有远远望见的侧脸,不丑,很好看。
鬼使神差地,白月光向对面的男修道:"承蒙厚爱,只是小女子对宗主一见钟情,情根深种,眼里再装不下他人。"
这借口一用便用至今,宗主当然不会特意来管这些小事,也为白月光省去不少麻烦。只是也会有像今天这样没有眼力见的三番五次凑上来。
"是。"卜越长松口气,收起信封打算溜之大吉。
"等等。你收了他什么好处?"
卜越闻言,僵硬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