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三合院,意想不到的人正站在门口抽烟,见到谢清,白渚思很疑惑,你怎么在这?我记得你没报名吧?
抽吗?
谢清答非所问,甩了甩胸前的头发,从兜里掏出烟盒递了过去,她记得白渚思前阵子也会抽这牌子的烟。
不了。白渚思没有接。
白渚思以前总听班上那些男同学整天无病呻yin喊压力大,动不动就下课三五成群去抽烟,说是抽烟能放松调节心情。
她认为都是心理作用,以前也不是没有鸦片或迷幻蘑菇能让人产生幻觉逃离现实的产物,看那些仰赖毒物醉生梦死的人们,白渚思只觉可怜。
有一阵子迟迟没有夫诸的消息让她很焦虑,几乎每晚失眠,很可笑的是作为神兽她的确有失眠困扰,死马当活马医,也跟着班上同学有样学样抽了起来,睡前顺带配点红酒,她终是能自我催眠睡去。
神兽事实上是不需要吃喝的,大多时刻是为了满足口欲,而它们复原能力强,那些有毒的焦油尼古丁进入体内等同搔痒,因此她当然不会染上烟瘾,也都是思念成疾时才会抽上一根。
谢清手上的烟已快烧到手指,见白泽不接,她收回烟盒又点了一根烟。
别跟我说你染上烟瘾了吧?白渚思挥了挥手拨开谢清故意吐在她脸上的烟雾,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没,抽好玩的。
谢清像个三十年老烟枪似的,白渚思遇见谢清的每一刻她好像不是正在抽烟就是准备点烟的路上。
别扯开话题,你来干嘛啊?
弥补你妹前天被我折磨到三更半夜,来看看她。谢清扶了下镜架,一本正经地说出来,白渚思知道她是在指读书会,可话听进白渚思耳里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一直都有怀疑谢清和白瑶之间的关系,不如说几千年前就有征兆,可白瑶未曾主动向她提起,她也不主动去询问。
你最好是。
的确不是,我听说找到夫诸了,来看热闹。
我可不记得你有这么爱管闲事。
那你大概从未真正了解过我。
被谢清这么一提,几千年为伴的友谊宛如粉末,风一吹就散了,谢清莫名陷入一种忧愁的情绪。
白渚思一直认为谢清是完全的冷血动物,与夫诸有点相像,两者都有些清冷,可夫诸是外冷内热,谢清則是外冷内冷,冷到极致无情,她的确没打算深入了解谢清。
白渚思不矮,谢清又比她稍微高了点,白渚思站在石阶上仰望她,昏暗的天光与镜片阻绝了视线,谢清酷爱穿着黑色,第二根烟烧尽,火光消失,把她染成黑夜归于寂静。
她们两隔着一层石阶遥遥地对望,沉默着,像是永远不可能紧密交错的人生。
分不清是谁先动身离开,白渚思回到房间时,四周的空气隐约有谢清的气味,看样子白天进来过房里。
白瑶此刻已然睡下,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着梦话:鱼那么可爱...为什么要捉鱼...不要...不要用烤的...
今天天气很好,夜空中星光璀璨,白渚思坐在房间的窗前,小夜灯的暖黄照着她脸上若有似无的笑意,除却今日遇到谢清说了些莫名其妙的话,她心情非常好,好到失了眠。
*
隔天,白瑶仍然熟睡,白渚思觉得这样不行,都放任她睡了一天了,怎么还跟吃了安眠药似的醒不来,她直接掀开窗帘,想让白瑶接受美好清晨的洗礼,却没想到见到伫在门口的人。
大清早这样笔直地站在别人家门口,穿着黑色连衣裙,嘴巴还叼着烟,除了谢清还能有谁?依旧是一身黑,看着还以为是要去参加丧礼,有些慎人。
经过昨天那一碴,白渚思实在很不想见到谢清。
可谢清自她掀开窗帘后就注意到了她,斜着眼望过来,不吭一声继续站在门口,无奈之下白渚思还是绕过去开了门,没好气地说:一大早过来干嘛?
谢清将抽没几口的烟给熄了,找你妹。
听起来怎么像在骂人呢?
还没醒呢。
谢清眼珠子转了转,透过门缝,虽见不到白瑶,但能瞥见床被还鼓着一大包。
白渚思在谢清面前扇了几下,打断她毫不收敛的视线,问道,你昨天是睡去哪了?
虽知晓谢清肯定不会委屈自己,出于礼貌还是提了一句。
你同学那。
渚渚...谢、谢清学姐、早!说完小黎正好从隔壁房出来,两人往她那方向看去,小黎本还睡眼惺忪,一见到谢清突然吓了一跳,像是被撞见坏事一般,快速打完招呼又马上回了房间。
小黎离去前脸上那一抹红晕很是可疑,白渚思思绪转了转,极为嫌弃地道,你该不会...
谢清以事不关己的口吻说:我有让小馍吃掉记忆。
谢清的跟班食梦貘,能把人类的记忆转化成梦境吃掉,可是......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