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们也有忧愁 但我要再见你们 你们的心就会喜乐 你们的喜乐是没有人能够夺去的”】
早上9点,梁悦颜的一天已经开始了三个小时,这时的她在洗浴缸。袁炀已经早早送到幼儿园了。她一个人在家里时会把电视打开,音量放到最大,这样她在每一个房间都能听到。
袁海平洗澡基本速战速决,梁悦颜则是没有时间泡澡——讽刺的是在买这套房子的时候她多少是想着用这浴缸泡养颜花瓣澡的,随着时间过去浴缸上已经覆上了水垢和灰尘,呈现出一种棕褐色。梁悦颜一直没得空洗它。想着袁红万一突然驾到,看到这样的污渍,说不定会用什么词语来形容它。
她一边洗,一边在想袁炀的绘本已经有些卷边。
本来他的绘本也不多,翻来覆去一直让她读同一本绘本,他是真的喜欢那个故事吗,是不是因为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了?
“……一则报道,东吴集团董事长荆文登先生在阳城新金融中心以408亿元拿下地皮,是全国今年以来第一个逾百亿‘地王’。预计将开发成高端住宅及豪华商圈,有十多家百强企业已宣布入驻,如无意外,荆文登先生将继续稳坐阳城首富的位置……”
洗浴缸并不能赚到买绘本的钱。梁悦颜在想,怎么有人动动手指就能赚那么多钱,而袁海平给她的生活费已经规划进了每一顿饭、每一卷卫生纸,连买一本小小的绘本的余裕都挤不出来。说起来,绘本的价格也太高了,买一本就要三位数。
怎么能不去工作。
还是得工作的呀。
梁悦颜有点失落,浴缸才洗到一半,她哪来的时间去工作。
电视里的声音仍在继续:“……这位地产大亨充满争议,在最近的采访中,他否认了此前十三岁少女猥亵事件中的一切指控。”
到午饭的时间,被洗剂和溶化的水垢混合的气味熏了一早上的梁悦颜没有任何食欲。而且她的下体很疼,非常疼,还流着红艳的血,她不得不垫一块卫生巾。袁海平昨晚的动作比平时都要来得粗暴,她也许因此受伤。这个猜想很合理,因为她的生理期还有两周才来,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流血。
是怎么回事。
虽然可以忍一忍,就怕会出什么大事。她想。
生完袁炀之后梁悦颜的身体一直就不好,一会儿得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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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素棠把车停在了阳城第一武警医院的停车场。
“结果出来了吗?我已经到你们院门口了。”
“可能……还得再等半个小时左右,确定。”那边的声音笃定地回答,又说,“你不是还得看偏头痛吗?老郑今天下午出诊,你先去找他再过来也行。”
荆素棠用指关节揉了揉太阳xue,对神经性的疼痛只能起到勉强的安慰效果,拉链打开着的公文包里东西凌乱塞着,露出了半截病历本。
“嗯。”他回答,“谢了。”
阳城第一武警医院是附近的唯一一家三甲医院,常年都有许多病患来这里看病,到了下午虽然排队挂号的人少一些了,可来往的患者、家属和医护人员行走的步伐也不见有任何减缓。荆素棠挂上电话时和迎面低着头快步走来的一个女人撞了一下,公文包脱手,里面的案宗、文件和病历都掉了出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那个穿着深灰色连衣裙的女人比他还慌张,她急得马上蹲下帮他把散落的东西都收好,放回到公文包里,连自己的包蹭到了地上也没发现。
荆素棠没想过要责怪她,这下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他接过公文包,里面的纸张被稍微整理了一下,反而整齐了不少,看起来能顺利拉上拉链了。他赧然回答:“没关系的。”
女人没有抬头看他,拎着包匆忙离开。他没能看清她的脸,不过她的声音有几分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
偏头痛和接下来的行程阻止了荆素棠继续思考这个问题。他匆忙挂了个号就往神经内科的方向走去。他的运气很好,老郑的最后一个病人道着谢离开,荆素棠大步进去坐下。
“你是荆……你还真是!”老郑扶着眼镜,“我就知道是你,这么文化人的名字,这么大一个阳城,找不出一个和你重名的。”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荆素棠故意板起脸,把挂号单和病历本放桌上。
老郑笑说:“怎么回事?找我聊天用不着挂号。晏春和都告诉我了,大案子?”
“我是找您问诊的,郑医生,当然得挂号了。”荆素棠说,他没接关于案子的话茬。
“行,哪儿不舒服?”
老郑从学生时代起就喜欢插科打诨,一旦涉及到自己的专业,严肃犀利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很快帮荆素棠安排了几个检查,说:“知道你今天还要忙,这几个例行检查你都得做,逃不掉的,有空了随时来这检查,给护士通过气了,帅哥不用排队。”见荆素棠脸色不对,他翻开病历本,笑着说:“先给你开点止疼药……等等,这谁的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