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办法,因为我是医生。
孟养知道自己说了没用,可就是忍不住想提醒刘稚。
“今天通宵完明天休息一天对吧?”孟养堆叠起食盒装近布袋里。
刘稚嗯了一声。
“好了,我走了。”孟养开玩笑道,“明天记得给我送餐。”
刘稚认真地道了声好。
孟养没听到她的喉音,拎着包就走了。
晚间连上两台一级手术,都属于颅脑损伤方面的,由刘稚主刀。
三场手术站下来,刘稚腿都发了软。放下管钳的那一刻,刘稚才感觉到了胳膊的酸痛。她靠着墙蹲了一会,有了力气才起身回办公室。
凌晨三点的病区静悄悄的,刘稚左手压着右肩膀,穿过长长的通道,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拉得很长。
她的头昏昏沉沉的,明天的会诊还没安排好,任务压在心头,刘稚的脑袋在运转,运转了一段时间就进入了放空状态。
肌rou记忆带着她走回办公室,等刘稚回过神时,她已经摊开了记录本,握起了圆珠笔。
太累了,太想休息了。
孟养的浓缩柴陈散她已经喝了大半,刘稚指尖摩挲着杯壁,耳边响起了孟养的声音——“要注意休息。”
艰难地与困倦做了会儿斗争,刘稚定完闹钟准备休息一会儿。
值班小灵通突然响了-——病区又出了事。
刘稚推开门,急匆匆地往病区去。
39床的病人前天做完脑肿瘤切除手术正处于观察期,深夜出现继发性癫痫。家属吓坏了,连忙呼叫医生。
刘稚到时管床医生已经做了应急措施。
管床医生是个还在规培期的女生,处理起突发状况来难免有些心慌,保险起见,她叫来了刘稚。
刘稚检查了一遍,作了记录,提醒相应医生给患者做好药物治疗的准备。
好不容易挨到了早上八点,刘稚又花了将近一小时跟换班医生交接了下工作。
孟养在门口早餐店买了屉灌汤包带给了刘稚。孟养熟稔地搁下餐盒,朝交班医生和刘稚颔了下首就离开了。
“这好像是中医内科新来的女医生。”交班医生道,“你们认识?”
“认识。”刘稚捧起桌上的玻璃罐,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交班医生瞥了两眼玻璃罐,刘稚注意到了。
“我过会还回去。”刘稚说。
“嗯,这确实是个大乌龙。”交班医生说,“不要太在意。”
交班医生最初听说刘稚被举报这事儿心里也是一惊,静下心细想就觉得不对劲。
这年头谁会真把钱套红包里送人,还马虎到被人拍了照片?
他之前和刘稚相处过。刘稚处理事情干净利索,专业素养过硬,平时不爱说话,留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板正冷清。
刘稚的同事都会觉得她是那种不近人情,刚直清高的人。收礼被举报这事儿压根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事实证明,刘稚真的不是那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丧失医德的人。
老太太急救那天,护士把自己的手机借给小孙子打电话,刘稚从护士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老太太儿子的号码。
刘稚终于要到了老太太家的地址,一下班就把东西送了回去。
不过那封酷似红包的感谢信刘稚还留着。这是她职业生涯的第一封感谢信,极具纪念意义。
刘稚将感谢信的折角展平,压在了抽屉里的专业书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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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了个字数
第10章 感冒
刘稚每次感冒都有相同的前兆,先喉痛再咳嗽,最后鼻塞头痛。
这次顺序有点奇怪,刘稚先头痛后咳嗽,最后喉痛。
值班期间刘稚怕影响工作,没敢碰任何药。
下了班,刘稚到药店买消炎药,走在路上,就着最后一点柴陈煎吞了下去。
药片是苦的,柴陈煎也是苦的,苦上加苦,刘稚的味蕾受到了深度刺激,头脑也清醒了很多。
到了家,刘稚蹬掉鞋子,倒了杯水坐在餐桌边喝完。
苦味终于被冲淡了。
刘稚到洗碗池冲杯子。孟养昨天送餐的那套器具还堆在台子上,刘稚拉下布袋看了眼里边的碗筷。
这套用具瞧着就像新的——袋子没褶皱,塑料餐具盒没有任何划痕。
刘稚思忖片刻,将袋子拉好拎到餐桌上。
十点半,闹铃响了。
刘稚到盥洗室冲了把脸,开始给孟养做午餐。
冰箱里食材齐全,刘稚挑了几样处理简单的,做了两道小炒。
汤还是紫菜蛋花汤,刘稚煮完尝了一口,往锅里加了些盐。
孟养做菜哪里都好,就是偶尔把握不住盐度。昨天的蛋花汤喝着就跟鲜味白开似的。
刘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