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起身看着王尔岚消失在门外的身影,手中鸡腿突然掉落,她透过那扇门好似看到了另外一副场景——
牡丹满园,春色无边,鸟语花香中。
一个穿着鹅黄色衫裙的女子蹲在一株牡丹前,百无聊赖的揪着手边牡丹花瓣,神色不忿且懊恼。
这时从远处月洞门下走出来一个身穿紫府色衫裙的少女,犹如这园中雍容华贵的魏紫牡丹款款而来。
“县主原来在这儿。贵妃娘娘让宫人们都找了好久,县主不打算过去吗?”
穿着紫府色衫裙的少女敛袖间也蹲在穿着鹅黄色衫裙少女身侧。
“王姑娘,你说,如果你早知结局,还会不会喜欢那个人?会不会不顾一切的喜欢她?”鹅黄色衫裙的少女歪头看向紫府色衫裙的少女,手中的牡丹花瓣撒落一地。
紫府色衫裙的少女微微一笑,她缓缓站起身,看向眼前雨后风光的牡丹品种,眼中流露出丝丝苦涩,“我想……我应该不会。我既身为王家嫡女,自该以王家未来荣耀为主,而不是只顾自己。”
“啊?这么……没事的,只要心中敢想敢做,应该没有什么不能成的。毕竟,有事者事竟成嘛。”鹅黄色衫裙的少女拍了拍紫府色衫裙少女的肩,眉眼弯弯的笑说着,她的眼睛明明并不是那般引人注目的眼型,偏偏眼中神采飞扬恣意轻快的神色那般令人向往。
“如果……如果让县主选的话,是会选择家族还是心中所向?”
紫府色衫裙的少女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她眼中的苦涩在少女无所谓的态度下转化为明了,无奈和浅浅的自嘲。
“我嘛,自然是选择心之所向啊。牡丹虽好,可却不是我最想要最喜欢的。既然如此,我又为何要它。”
“县主不愧为宁国驸马的女儿……当真让人艳羡……”
话音随着画面一同消失在眼前,透过那扇门,姜禾在人声鼎沸中突然像是瞧见了什么,急匆匆的从桌后绕开,跑出雅间,跑下楼梯,跑出元宝楼。
南郡内城。
一处宅院中,只见白色长靴在东方既白色衣衫掩盖下缓缓从月洞门踏进院中,本该正对着正屋的众人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陆霂尘乌黑的长发被簪花发扣扣于脑后,发丝披满肩背。
身着一袭东方既白色广袖锦缎长袍,层层叠叠的衣领皆是东方既白色,唯独外衫胸前绣有缠枝流云纹,腰带同色,并无丝毫装饰。走路带风地缓步走来,如芝兰玉树。
“见过少主。”院中侍立的众人纷纷抱拳行礼,恭敬不失郑重。
“南郡之事,我已明了。”陆霂尘看着院中众人,沉声说道,她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呈现给众人,敛目看向院中众人,眸色幽深只见凌厉。
“这封信乃是参与此事之人的名单。如若主动站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如若不肯,那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一时之间,院中众人纷纷开始接头接耳,窃窃私语,更有甚者,颤颤巍巍,不停抚额。陆霂尘冷眼旁观着众人反应,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讽笑。
“天冬,处理了吧。”
冷沉的声音落下,陆霂尘手中信纸落地,院中万箭齐发,一时间内,哀嚎声响起。
“少主,我说,我说。”
陆霂尘抬手停止,她抬眼看向那个发出求饶声的管事,眸光深深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有人用我们的性命威胁我等用少主名义行事的,我等并不是自愿的啊。
我们原本想着那些人是想借我们套用出少主背后身份,谁知他们只是让我等假借少主名义行事,还说事后并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没有造成任何损失……呵,那外城中本就食不果腹的百姓呢?内城中的善堂呢?你们还想要什么样的损失?南郡陆家如今……管不住你们了?”
陆霂尘眼神依旧凌厉,但却多了几分冰冷刺骨的漠然,她袖下手指微动,“既然南郡陆家管不住你们,那就留不得了。天冬。”
陆霂尘看了一眼院墙上的弓箭手后转身向正屋走去,她身后那名名叫天冬的灰衣护卫,挑了挑眉朝着院墙上的弓箭手一挥手。
瞬间,只见院中羽箭齐飞,不一会儿,院中只有数十具尸体和流向花圃的血ye。
天冬看向院墙上的弓箭手,与他们目光相接时,那些弓箭手纷纷跳下院墙,拖起尸体向一处月洞门而去,不一会儿院中恢复干净,青石砖上只有未干的水渍,只剩这空中还未散尽的血腥气味昭示着刚刚发生了什么。
“少主,已解决干净。”天冬看了一眼坐在桌前浏览信件的陆霂尘,垂眼抱拳行礼。
“嗯。坐吧。看看。”陆霂尘将手中信纸递给天冬。
天冬接过信纸后粗粗一览,三页纸的内容,他几息间就已全部看完。天冬抬眼看向垂眸思索的陆霂尘,“少主早就知晓南郡城外动手之人是远在京都的阮小侯爷的人?”
“嗯。”
陆霂尘起身,负手而立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荷花池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