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不是。
满意地欣赏了一会儿学妹脸上骤然难堪的表情,我转身离开,却被喊住。
我应许过的风流债。
是不是觉得奇怪,明明妆容也改得这么相似了,但口红颜色始终不太对?
怎么这么久?
萧逸的睫毛长而疏朗,被酒液浸湿后,有几根粘在一起,像黑色的鸦羽,他慢慢眨了下眼睛,便在面上投射下两排极浅极淡的阴影。湿漉漉的眼底为湿漉漉的萧逸增添了无限精致感。
四周很安静,学妹不说话,当然我也不需要她回应,听着就够了。
这双手,刚刚拿下某个分站的冠军。
学长背了处分你知道吗?
他又亲手为我点火。
你有爱过学长吗?
只有冠军才可以碰我,听明白了吗?
是不是很厉害?
我掏出烟盒,挑了支狭长的女士烟,萧逸轻轻凑近,捏住我的手腕。我抬眼,仔细端详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果然有些青紫痕迹。萧逸从来没提过这件事,我便决定顺水推舟陪他一起忽视。
爱是会让人卑微的,不是吗?
或许是冠军光辉的加持,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萧逸已不再是初遇时的那个小学弟,甚至还给我带来些许成熟的错觉。
我停下脚步。
萧逸听了,短促地笑了一声,似乎很满意这个回答,目光不怀好意地瞥向我的领口,手指也游离到我的肩上,抚摸了一会儿,随即轻轻一拉,两条细长肩带就垂落下来。他用牙齿叼着布料往下扯,露出里面黑色蕾丝质地的胸衣,紧
因为我总是会叠涂CT的red carpet red.我朝她眨眨眼,声音轻盈又快乐,这是我的小秘密,精髓所在。
那也是他的选择,不是吗?
知道为什么同样都是At Night,但在我们嘴唇上呈现的效果却不相同吗?
被嗅得有些痒,我偏头躲避着,凑在他耳边吹气:这不重要,反正待会儿全是你的味道。
学妹似乎很委屈:你一定没有发现,学长嘴角青了一块。学长那么骄傲的人,他从来不屑于打架的,他是为你,把传播你流言的男生全部揍了一顿。
为什么?她严肃又紧张地望着我,仿佛在等一个惊天动地的答案。
学姐,你很傲慢。
我们溜进隔壁包间,厚重大门轻轻掩上,一切喧嚣都隔绝在这个隐蔽的小空间之外。胡乱接着吻倒在真皮沙发上,萧逸撑在我身上喘气,漂亮的苍绿色瞳仁在昏暗中泛出野兽般想入非非的光。
我想不至于太笨的人都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趁着我被其美色迷惑,萧逸劫持了我手中的烟,捏进自己指间,垂眸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细长的女士烟身在他手里像个人质,可怜巴巴,轻轻一折就断。
今天穿的是一条荡领吊带小黑裙,丝绸质地顺滑无比,萧逸的手伸过来不断在我腰间摩挲着,掌心灼热的温度透过轻薄布料清晰地熨在我的肌肤上,激起一阵微妙的酥麻电流。他低头轻轻嗅我的头发:好香,什么味道?
他的眉眼本是桀骜凌厉的长势,配以菱形薄唇,尤显凉薄寡情。我平日里常说,他年轻的英俊总是锋利逼人。
小狼,来领赏。
她一连两问让我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回头,期待下文。
他是来讨债的。
我漫不经心地叼着烟,单手来回抚摸萧逸的下巴,不轻不重挠了两下子。新做的指甲镶嵌着几粒细小水晶,闪耀程度堪比碎钻,贴紧他利落的下颚线条缓缓上移,最终轻轻拍了拍他的侧脸。
我点点:嗯,我会谢谢他的。
出来透口气,顺道抽根烟。
或许是在外停留的时间太长了,萧逸出包间来找我,我在走廊拐角处差点撞上他。
她似乎不敢置信我的反应如此冷淡。
他的半边胸膛都被香槟浸湿,黑色刺绣衬衫紧巴巴地贴在胸前,隐隐透出一点胸肌轮廓。山本耀司的祈祷之手刺绣领带被扯开一点,松松垮垮地挂在领口。
冠军的奖励吗?
萧逸又抬头看我,半眯起眼睛,似笑非笑,但嘴角确实扬起一个骄傲的弧度,连带着眼尾泪痣都无比骄矜起来。
过来,替她重新描绘好唇形。我们平行地站在镜子前,我通过镜子看她,面色白得似雪,嘴唇艳得离奇,像个标准的搪瓷娃娃,漂亮是漂亮,可惜生硬了些。
我潇洒转身,单手牵住他的领带往前走,萧逸紧跟于后,亦步亦趋。
烟头燃起来,萧逸眼底也蔓延起火光,恰似火烧连营之势。我笑吟吟地朝他呵气,水果芬芳的烟雾慢悠悠地喷到他脸上,一口两口,面前都是白茫茫的一团,而萧逸隔着这团白雾,牢牢盯我,眼里有着直截了当的坦白。
我不说话,微微启唇,他配合地将烟递入我的唇间,离开时我轻轻咬了一口他的指尖,蹭下来一点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