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夫君”二字，凤泠莫名红了脸，埋首在他怀里，闷声道：“祁晋，你在这里闷不闷？我明日便下令，让他们准你
她急忙迎上前去，走近了瞥见男人脚下拴着一根铁链，猛地顿住脚步，犹豫道：“你……是大雍质子？”
说来轻巧，凤泠下朝时险些腿软从台阶上跌下去。
宋景轻叹口气。
说着，便提笔写下两个字。
竟是祁晋。
缥缈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直等到快到子时，这才换了身不起眼的常服，开窗溜了出去。
于是，皇夫宋景只得继续担起重任，替大凉女帝批阅奏折。
虽比不得梧华宫和延和殿，只有一个偏殿和两个厢房，殿外却带了一处空地，种着两簇紫薇花，月光下透着朦胧的粉紫色。
就这样凤泠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缥缈殿，因地处偏僻，挨着冷宫，在这夜里隐隐透着阴森。
见她一脸迟疑，祁晋面露痛苦，转过身去，叹气道：“也罢，你既忘了，忘个干干净净也好，往日的白首之约也不必放在心上。”
——“在下……单名一个之字，见之不忘的之。”
骤然回神时，已被他抱到了案桌上。
莫名地，瞧见他的背影，眼前竟浮现起男人一袭深竹月色道服持剑远去的背影。
凤泠一觉睡到了午时，醒来和宋景用了午膳，让奶娘把女儿抱来逗弄了一会儿，还抽空给女儿取了名。
“不说这些了。如今见了夫君，怎么是这副表情？”祁晋有意撇开话题，伸手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
话音未落，便被男人堵住了嘴。
宫门口的守卫瞧见是她不敢拦着，只当是陛下想独自趁夜色散散心，并未放在心上。
一股痛楚顿时涌上心头。
“念之？可有什么典故？”凤泠瞧着那个“之”字，胸口猛地一阵刺痛，眼前飞快闪过几抹零碎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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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景见她抬手捂住胸口，垂眸低声念道：“念之所及，心之所向。”
凤泠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小声道：“祁晋，我不是那样背信弃义的人。只是……他们说大雍的质子十分危险，让我千万不要靠近，我才——”
凤泠环视一圈，心中有些失落，“你是为了我才来大凉做质子的么？”
从头到尾，凤泠只需装装样子，尽量沉默少言，按宋景的信号对于朝臣的上奏允或不允。
屋内只点了两盏烛火，光线昏暗，衬得里边装潢布景很是寒酸清冷。
再抬头时，却见宋景脸色不好，她正欲关心两句，便被他堵了回来：“阿泠，政务缠身，今夜怕不能陪你睡了，你先回去早些歇息吧。”
道：“我睡一小会儿，你不许走，粥来了叫我。”
后日，凤泠一早便被宋景叫了起来上朝。
她记得，宋景说过，这里住着大雍送来的质子，让她千万不要靠近。
着实单纯得让人有些……半喜半忧。
搞清楚位置后，凤泠便回宫用了晚膳，沐浴后直接屏退宫人上榻歇息了。
宋景警告的话回荡在耳畔。
祁晋抬手抚着她的下颚，双眸低垂，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凤泠在院中站了一会儿，瞧见偏殿亮着灯，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看看，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殿门大开，一人身着玄衣，朝她展开了双臂：“阿泠——”
时辰一到，便咳嗽两声，装作身体不适退朝。
她原先毫无头绪，毕竟没了记忆，对女儿既陌生又亲切，思索半天也敲定不下一个字。
昨日为照顾她，拖了好些奏折没批，宋景急着处理朝政，又怕落人口舌，便将凤泠一同带到了延和殿，怎料凤泠刚看了一本奏折，便嚷着头晕，一头倒在榻上睡死过去。
只是，祁晋约她在此处见面，应当不会害她吧？
他虽代替不了贺之，却也愿替他完成那些未完成的心愿。
“哦……好。”
凤泠乖乖告辞，出了延和殿本想回梧华宫，可走至半途，倏然想起那日与祁晋的约定来，便随口问了问缥缈殿的方位。
只是比起凤泠先前多疑的性子，她如今不过短短几炷香的时间，竟然就依赖信任他了。
二人事先约定好了暗号，届时宋景以她大病初愈身子虚弱为由，坐于屏风后陪她听政。
“念之，凤念之。真是极好，便就定这个吧。”凤泠细细品味两遍，心中甚是满意。
除却一张案桌，一张榻，余下一张吃茶用的矮桌，便再无其他。
还是宋景翻了宗祠，道：“按理说，这辈该从念字。不如就叫——”
倒也有几分熟悉的霸道。
殿外两名守卫见她孤身一人前来，正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下一刻便被凤泠命令只许守在殿外，不许进来。
她瞪大了眼，心头一惊，还未回神，就被他带到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