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着她大病初愈,昨夜又同他Cao劳了一夜,贺之有些放心不下,守在小厨房里看着丫鬟将药煎好了端给她,这才去了铺里。
婚期定在十日后,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十日里,发生了许多事情,譬如大雍庆帝下令大幅上调关税商税,又譬如平州调来了新任州牧与刺史,制定了严格的宵禁制度。
贺家世代从商,自然嗅到了丝丝异样,直接宾客减半,打算将婚礼低调进行。
凤泠依然有些担忧,看着桌上地图上大大小小的红圈,提议道:“如今大雍形势不佳,贺家毕竟是平州首富,就怕枪打出头鸟。不如婚后你和你爹娘商量商量,想办法先离开平州如何?”
贺之轻叹口气,“自打颁布商人不得科考后,爹娘便悄悄转移了部分生意到淮州和徐州。只是贺家家大业大,要想不被怀疑,只能慢慢转移。”
“可我听说,那新来的州牧和刺史似乎恨透了商人,前些日子不还直接找了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明月楼的老板压入大牢了吗?”凤泠细细回想着那些传闻,想着要不干脆买凶杀人好了,反正江湖里多的是这样的手段。
贺之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揉了揉她的脑袋,只道:“这些事阿泠不必担心,贺家他们一时还不敢动。”
凤泠不知为何,自打二人定下婚期,贺之便总爱拿她当小丫头似的,又是揉她的脑袋,又是从街上给她专程带那些糕点和小玩意儿。
可偏偏,她竟然觉得这种被宠爱的感觉很是不错。
凤泠啊凤泠,昔日魔教教主竟落到这个地步。
她自愧摇头叹气,伸手拿过桌上摆着的糕点,大口大口吃进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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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匆匆如白驹过隙。
很快便到了成婚之日。
刚开始凤泠还有些激动与期待,毕竟人生在世二十余载,她还从未亲身经历过嫁娶之仪。
可早晨天还未亮便被叫起来梳妆打扮时,凤泠大半的激动瞬间烟消云散。
贺家很是重视这桩婚事,连喜娘都请了平州鼎鼎有名的燕三娘,梳妆的丫鬟更是足足七八个。
凤泠困得不行,此时此刻已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妆容发髻,硬撑着脖子等了两个时辰,这才由丫鬟们搀着去换嫁衣。
这还是凤泠第一次见女儿家的嫁衣。
布料色泽皆是上乘,款式新颖,红袍凤纹竟如此华丽大气,一针一线交织的花纹隐约勾勒着祝福。
在喜娘的指导下,凤泠换上嫁衣,盖上火红的盖头,坐上了花轿。
鼓乐彩舆,凤冠霞帔,花烛拜堂,如梦一般。
待她回神时,已独自一人坐在婚房里。
黑夜寂静,唯有外边宾客声喧闹阵阵,凤泠干脆掀了盖头,跑到桌边拿了几个糕点水果狼吞虎咽起来。
饿了整整一日,凤泠正吃得尽兴,倏然听到门外喧闹声渐近,她赶忙将最后一口绿豆糕塞到嘴里,跑回去坐下,还不忘放下盖头。
“贺兄,咱们还没喝尽兴呢!”
“就是就是,不如让大伙儿瞧一瞧你家小娘子吧?”
“诸位诸位,我家公子实在是醉得不行了,前厅备着上好的女儿红,诸位只管喝个尽兴,如何?”
“女儿红?走走走!”
……
等了片刻,只听到一阵推嚷声,大门开了又关。隔着绯红的薄纱,隐隐看到一袭大红婚服的贺之歪歪扭扭地朝自己走来。
她赶忙起身将人扶住。
贺之醉得不轻,周身尽是酒气,歪歪扭扭地朝圆桌走去,嘴里嘀咕道:“合卺酒……夫妻一体,永不分离……”
凤泠觉得很是好笑,趁他倒酒的功夫,摸出秘制解酒药喂他吃下。
药丸苦涩无比,引得男人频频皱眉。
她看着贺之面颊红醺,颤巍巍地拿了杯酒递给自己,结巴道:“阿、阿泠,我敬、敬你一杯。”
合卺酒是这么喝的吗?
好在喜娘事先嘱咐过。
凤泠轻叹口气,指了指头上半掀的盖头,“我的蠢夫君,这盖头还没掀呢。”
闻言,贺之憨笑两声,取了桌上的喜称将盖头掀开,这才再度拾起了酒杯。
见他如此呆头呆脑,凤泠又无奈又好笑,拿着酒杯,按喜娘交代的那样,二人交臂而饮。
合卺酒下肚,寓意圆满。
她正欲放下酒杯,却见贺之痴痴地盯着她,漆黑的瞳孔中倒映着自己Jing致的面容。
一支凤冠Jing巧地盘在少女的发髻上,勾起少女的额发,露出光洁的额头。眉黛细腻大气,仿佛勾勒出绵延山线,脂粉皎白香甜,衬得少女五官立体。
朱唇艳艳,似饱满樱桃。
贺之看痴了眼。
他忍不住低头去吻少女诱人的朱唇,双手顺势将她搂入怀中,酒杯碰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敲开新婚夜的序曲。
醒酒药也渐渐起了效,贺之一把抱起她走到榻边,三下五除二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