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冬住院的事出来调侃,觉得就像老天开了一场玩笑,成就了他们一段美好姻缘。
齐眉笑着笑着,心里却有些感慨,那时候她几乎是滚下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正把韩冬抱在怀里的李睿,后来知道那是韩冬的发小,漂亮甚至应该说Jing致的少年盯着自己却是一副要是韩冬出事,就恨不得要自己全家陪葬的Yin鸷。
天知道那时候自己的小心脏有多脆弱,生怕韩冬一个不小心挂了自己的人生从此也算终结了。
可是幸好,她幸福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韩冬,心里默默吐槽,他好了,活蹦乱跳,也不妄那时候自己对他整整一个星期的鞍前马后伺候。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是提起来感觉很遥远的事。
韩冬被送进了医院,幸好没伤到头内部,做了伤口缝合手术后就被医生送到病床吩咐好好休养。
家里的独生子宝贝心肝住了院的消息惊动了韩家的众多亲戚,七大姑八大姨挤在本来就不够宽敞的病房里将韩冬围了个严严实实。
年迈的nainai更是鼻梁驾起老花眼镜、两手拄着拐杖在家人的搀扶下颤悠悠来到病床前,一开口便是哽咽。
宝贝,还疼不疼啊平时野得像猴子,现在却只能乖乖躺在床上,nainainainai看着心疼啊
韩冬大剌剌地安慰:nainai,没事了,我一点都不痛。嘿嘿,一定是平时老天爷平时看我太吵了,给我个小报应,让我安静,没人在您耳边吵,让您也享享清福。
老人家恼了:我老了,耳聋眼瞎的,你就是吵我也听不见,每天都清净得很,吵一点才好
韩冬受不了地哀嚎道:好了,nainai,我骗您的,你怎么老是这样认真啊。
李睿在门口处看屋里人的人笑成了一片,自己内心却纠结痛苦成了一团麻。
等到夜深人静众人散离的时候,他静静地守在床前,看着韩冬入睡的安静睡颜。
这个从小从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从一开始的捉弄到成为自己的小跟班,到成为交心的好朋友,原来不经意间自己已经拥有了这么长久上天恩赐的静好岁月,即便只是到此为止,自己也该感恩戴德了吧。
起身、倾身、低头,用嘴唇轻点对方的额头的伤口,动作缓慢而神圣。
看着他经受的这一点小伤小痛,自己的心就已经痛得像是要窒息一般,他怎么舍得,让韩冬去面对更加残酷的暴风雨。
本来还想坚持留到大学毕业,但是现在看来,即便自己一再拖延逗留的时间,只会让自己的心变得更加动摇,说不定还会因此伤害到韩冬。
所以到此为止吧,那些随年岁滋长的疯狂念头,就到此,画上句点吧。
眼泪划过脸颊,思绪早已飘远,谁知道,那感觉,是滚烫还是冰凉?
韩冬出院那天李睿没到,直到韩冬问起众人打电话确认才知道他此刻已经在飞往美国的客机上。
他的电话早已经关机,这事是来接韩冬的韩爷爷告诉大家的。众人错愕、吃惊后感到很失望,韩冬因他受伤,而他却一句话都没丢下就自己跑了,简直混蛋!
韩冬惊讶得合不拢嘴:他为什么一句话不吭就走,他不会以为我在怪他吧,还是因为内疚才走?可是是我自己要替他挡的呀。爷爷,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没有?
他只说迟早要走,还不如早走。
韩冬觉得自己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迟早要走!这个骗子,骗我说什么高三再走,现在却说走就走了。好,当我白认得他十七年,走就走吧,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乔落悲哀地看着他哭、听他说那些任性的话,心里想着,也许不必你以后不理他,或许这辈子,你们再也不会见面了。
他明明那么聪明,却像个笨蛋一样喜欢了你;你也是个笨蛋,被一个人那么温柔地喜欢了十多年却一无所觉。
相识了十七年,一起经历那么多、回忆那么多,可是从今天起,过去的一切都将变成两个人单独的回忆。
从今以后,关于那些回忆,你无法对别人说起,说起也无法产生共鸣,想起另一个人离自己那么遥远并且永无等待的可能,那些经历和心情好像委屈得可以哭泣。
期末,尤悠如愿挤进了全校前十名,在她和舒立的两人小聚的餐桌上,两人叫了一打啤酒,准备一醉方休。
半醒半梦间,舒立终于问了尤悠一个自己疑惑了很久的问题:你恨乔落吗?
尤悠眯着眼迷离地看了他一眼,想了许久,才慢悠悠摇摇头:恨吗?我不知道,其实说恨也没理由,说不恨却又像在找借口。也不能说失望,因为他的所作所为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期待的错觉,也不能说是自己太天真,我试图改变他,这只说明我对他足够认真,我并不引以为耻。说到底,我没辜负自己,他也没辜负自己,我们都服从了自己的心,没有什么可恨不可恨。虽然我们没能在一起,但是我不后悔这样做过,不是因为我喜欢过他,也不是为所谓的爱情,只是无愧自己而已。
随即她大彻大悟一般拽紧拳头,对着舒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