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族驻守天道入口几十万年,有祖训,凡我族人,不得轻易离开驻守之地。”
“可是那个人是我认识的人,是我曾经指引过的人,是我卜卦时,卦象中的天下之势,救世之主。”
他的自称已经从“贫僧”变成了“我”。
“于是,我抛弃了祖训,决定按照佛祖的指示行事。这是我多年前求来的机会,我要救世,我不能看这世间这多般苦难,我不能看百姓生无趣味,日日漂泊如浮萍。我要改天换地,要给大家一个昌盛安稳的海清河晏。”
“所以我跟他走了,那个人,就是你曾经带过来的,杨彩琼,现在的归墟。”
杨子归一直皱眉听着,自从听到“天下之势”,他就隐隐猜到,或许,小和尚来拜访和祖师爷有关。
自惠还在说着:“他是天下之势,注定从他手中还世间一个安宁。可是他身上的气运并不是一成不变的,他必须合乎天道的指示,他要帮助起义军,彻底灭掉大夏金朝。可是之前他出尔反尔,几经变更,现在气运略薄,无气运相护,他身受重伤,这时候,只有你能救他了。雨师,屏翳。只有你有与大夏金朝那位军神一战之力,只有你能帮他,灭掉大夏金朝,才能把他的气运全都补回来。”
他这一番话半真半假,赌的就是杨子归对于归墟的关心。
但是他不知道,杨子归和屏翳并不是针锋相对的敌人,相反,两人甚至互相引为知己。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这番话,可算得上漏洞百出。
杨子归记得,他曾听屏翳提起过,天道给的指示,是要保护大夏金朝。不论自惠说的是真是假,首先,这个就错了。
那么真正要保护起义军、要灭掉大夏金朝的人,到底是谁?不论是谁,他绝不是天道。
杨子归眯起眼睛,想起来当初遇见旱魃的时候,旱魃曾说他是奉了天道的旨意,也和他说了他要做的事情,甚至还让他参与黑魇的一应事宜。
但是很明显,归墟和旱魃,是彻彻底底的敌人,无论从最开始他捡到小孩的时候,还是小孩失踪之后。
而屏翳作为雨师,作为十大魔神之一,是一定无法违背天道的旨意的吧。
自从那天两人商量好要助起义军之后,屏翳好像就有一丝不太对劲,按照以往来说,他的力量在恢复,绝不会如此羸弱,但是现如今,他却越发的虚弱,甚至都不怎么开口了。
违背天道的旨意,就是如此的后果。
那么如果这样说的话,他也要走天道指引的路,他和归墟也注定是背道而驰。
想通了这一点,杨子归再去看自惠的话,觉得心里颇为不安。
但是,即便他知晓自惠都是在骗他,要利用他做什么,他也不敢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或许祖师爷真的重伤等他去救。
他想了又想,但是听了自惠的话,心里就一直不安,他又一直得不到屏翳的回应,实在是左右为难,不知如何选择。
自惠捧着茶杯,看着他脸上神色变幻,心中忐忑不安,其实杨子归所预料的都没错,他确实利用他,骗他,想要杨子归为他们做些什么。
但是这些绝对超乎杨子归的想象。
他不该侍奉佛祖啊!
众神陨落,佛祖也不能幸免,只有天道一息尚存,如何能斗得过异世来客?如何能保全这一片九州大地?
他只能硬下心肠,来做这一恶人。
第74章 第 74 章
两军交战的地点被设在了九州之一的常州府,这是两方商量了之后的结果,虽然大夏金朝只能苦守一个盛京,但是盛京之后都是轩辕氏的狂热信徒,那些地方,起义军不敢要也要不起。那是天道最后的底牌,如果真的有一日战况那般凶险,或许天道会鱼死网破。
但是现在说这些还早得很。
杨子归跟着自惠到了常州府。这里一派战时的紧张气氛,两军对垒,百姓们自动自发的为起义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大夏金朝根本就不得民心,之所以能苟延残喘到如今,都是先祖的庇佑。
和几州交战时不同,现在的帅帐被设在了城中心,或许说,是神的使者,被众人簇拥在了城中间。
杨子归跟着自惠一路往城主府走去,心里又是担忧又是紧张。
他倒不是怕自己被骗,他只怕祖师爷真的有些什么不好的情况。
连平日里sao包的养着扇子都顾不得了,他紧紧的捏着扇柄,沉默的穿梭在到处都是百姓被褥的街巷中。
自惠却突然和他说话:“你见到百姓们生活的凄惨会不会改变心意帮助起义军?”
确实凄惨。
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但是他们的脸上全都是带着希望的笑容,哪怕断手断脚、伤口没有及时医治而恶化流脓,还是颤抖的站起来,为起义军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杨子归看到这些,心里或有所感。他所生活的时代,是和平的年代。虽然有纷争,但是武林之中的纷争,所涉及的不过几人,最惨烈的那一战也不过百人。而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