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只有她和爷爷两个人。她每年都会来这里打扫我母亲的坟墓。不仅是我母亲的坟墓,村中任何没有亲属的死者坟墓,她都会去定期清理。没有人要她这幺做,她之所以如此,只是因为她也是除了爷爷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个亲人的孤儿。
“那一年,我就在这里遇上了她,也爱上了她。后来,她成了我的妻子。我本以为,报仇成家之后,就会离江湖很远,就可以不再理会江湖事,我甚至已经打算陪伴她在这村庄中终老,可是谁知道……在我的儿子一岁的时候,她背着儿子去村边的溪中打水,这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
“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全身赤裸地躺在溪旁,全身上下都是鲜血和伤口。而她的心脏处,更是被一剑刺穿!但是她没有死,她紧紧地抱着儿子,始终睁着眼睛,在见到我的时候,她才微笑着在我怀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她留给我的,只有两句话。句是,宝宝没有事吧?第二句是,好好活着,不要报仇。
“呵呵,”说到这里时,西门无敌眼中淌下两行清泪。这两行泪,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眼中流出时,让华蓉不由心中一颤。这是最宝贵的男儿泪,英雄和魔头最罕见的,都是这东西,可是现在,却在西门无敌眼中出现。但是西门无敌却在笑,笑声中有着说不出的凄凉和感慨:
“真是傻得可爱的女子,真是善良得令人心疼的女子。她哪里知道,儿子早就断气了?死得比她还要早,致命伤则是一个捅穿了小腹的枪眼。在那个时候,我终于明白了为什幺我的母亲会在心脏被刺穿之后还能抱着我跑那幺远,我的妻子让我明白了原因。因为她们都是母亲,在还没确定儿子是否已经安全之前,她们就算心脏已经给刺穿,也是不愿死去的。
“我没有听妻子的话,呵,我生来就是一个不会听从别人的人。我认出了儿子的枪眼和妻子身上的剑伤,那是大秦帝国军队的武器才能造成的伤痕。大秦的士兵,不仅凌辱了我的妻子,还将她和我的儿子一起杀害。所以,我的仇人是整个大秦帝国,是所有的中原人!父母死在中原人手上,妻儿也死在中原人手上,你说,中原人该不该杀?该不该灭?
“我将妻儿葬在母亲的坟墓旁边,再次出山,回到魔门总坛,协助我师尊剿灭四大魔头,重夺本门大权。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着手毁灭大秦帝国。可是那时的嬴圣君还未昏庸老迈,所以一切都只能在暗中进行。直到三年前,嬴圣君渐显昏庸残暴,我才大张旗鼓地发展本门势力。呵,多少年的心愿,如今终于可实现了啊!”
西门无敌一声浩叹,这一叹,让华蓉的心重重地一颤。
华蓉叹了一声,道:“难怪父亲曾言这半生虽有过无数女人,但能令父亲动心的却一个也无。蓉儿还以为父亲是因为眼光太高,凡俗女子均配不上父亲。却不知道……我原来还有一个令父亲挚爱至今,未能忘怀的母亲。”
西门无敌点了点头,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
华蓉仔细回味了一番西门无敌念的那两句话,却似懂非懂。以前从未听人说过这种话,似含着很深的道理,又似有着一种无奈的凄凉。她不由奇怪,西门无敌何时也有了这般才情?
当然,这个问题她没打算深究,她现在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父亲,既然您要灭亡大秦,为何要树起秦家这个大敌?父亲有多次机会可以杀秦家兄弟,为何要留下他们?”
西门无敌低下头,用袖子拭净眼角的泪光,抬起头来时,已经挂上了淡淡的微笑。说道:“那原因可就多了。你难道不觉得,中原人自相残杀很有一套吗?我既然要灭亡中原,杀光所有的中原人,当然是让他们自己先乱起来,先自相残杀一番要来得便利。自阿郦入宫后,大秦的民暴不是突然间就多了许多吗?到处都是流民土匪,义军与匪军夹杂不清,中原的百姓死在义军和匪军手中的不知凡几。我派五堂堂主率弟子潜进各路义军之中,就是要把义军变成匪军,就是要让他们从中兴风作浪,先多杀些人。
“至于秦家兄弟,呵,那秦仁天生一对修罗魔瞳,乃是应太公望批语之人,属应劫而生。修罗魔瞳,屠戮天下,就算不能控制他,激起他的斗志,让他也参与到群雄争霸中来,那这场仗不是会打得更久,中原百姓不是会被杀得吗?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因为那日秦仁的一句话。”西门无敌顿了顿,道:“蓉儿,你觉得我的武功怎样?”
华蓉笑道:“父亲这不是说笑吗?父亲的武功天下无敌,自宫中那药人侍卫死后,哪里还有人能堪父亲一击?”
西门无敌呵呵一笑,摇头道:“那是骗人的。为父的武功,充其量也就是江湖一流水准,若单比武功,随便哪一派的掌门便可将为父轻松击杀。”
华蓉不依不挠地连叫父亲之下,西门无敌也不由不自觉地自称起“为父”来。听到西门无敌这一声自称,华蓉不由心中一喜,这代表着,西门无敌已经非常信任她了!
“父亲,你就不要耍蓉儿了!”华蓉撅起小嘴,作撒娇状:“若是父亲的武功只能算一流水准,那天下所有人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