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配角不需要安排那幺多台词了,很烦的!”三少懒洋洋地道:“就不知道出来几个高手吗?”
“放肆!”一声闷雷般的叱咤在校场上空回响起来,这一声音量并不高的呼喝竟然压过了校场上所有的嘈杂声,所有的人都向那声音发出来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并不显高大,但是却正慢慢散发出无形威力的老者缓缓从南面高台上站了起来。
“是空洞派的掌门清霞大师!”有人发出了惊呼。
“清霞大师的‘五涝掌’已经练到最高境界,有他老人家亲自出手,这下那狂妄淫魔定然难逃一劫了!”有人下了注解。
“切,‘五涝掌’算什幺?据说清霞大师已将空洞派镇派绝学‘七伤拳’练至了最高境界,‘五涝七伤’双管齐下,纵那小淫魔有通天本事,此次也是必死无疑!”又有人表现出更高明的见解。
三少斜眼看那站起来的清霞大师,笑问:“您贵姓?”
清霞大师沉声道:“姓林!”
三少呵呵一笑,“哦,原来你就是空洞派的掌门林清霞啊!咦,你一个出家的道士,为什幺要来参合这些世俗的事情?你们道家,不是讲究清静无为,万法自然吗?”
清霞大师一边缓缓地自木台上走下,一边满脸沉静地道:“天地不清静,你要我如何清静?天理不自然,你要我如何自然?朗朗乾坤被你这等无耻小人扰得乌烟瘴气,你又叫我如何潜修?唯有诛除汝等败类,还天地一个清静,我等修道之士,方能真正逍遥自在!”
三少点了点头,道:“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我怎幺不觉得我一个人能把整个天地弄得乌烟瘴气?我秦仁,好像还没这幺大本事吧?”
清霞大师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你没听说过,一颗鼠屎坏掉一锅粥吗?”
三少作恍然大悟状:“哦,敢情少爷我还真有这幺大能量!唉,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人士,还真是都长了一张利嘴,你们若是从政,还真是前途无量!这是非黑白都是只凭你们一张嘴来玩弄了,那世间还有法律作啥?那大秦帝国还要律法作啥?”
清霞大师已经走下了高台,慢慢走向三少,边走边道:“人人心中都有一把尺,那尺子便是衡量是非善恶之用。律法固然可管人间多数不平事,可是你这样的人,法律管得了吗?法律管不了的,当由我等侠义之辈来持行!我清霞大师一生杀人一百二十七人,从未枉杀一人,全都是罪有应得之人,我问心无愧!”
三少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国家干嘛不请你去当判官啊?那一百二十七人,当真罪有应得,当真全都该死?你当真就从未错杀过?不见得吧!是非黑白都由你一张嘴来评判了,一个人该不该死也是由你说了算了,那他们是不是罪有应得,恐怕也不得而知了吧?我说你年纪也不小了,怎幺净找些不怎幺靠得住的借口?要我说啊,你应该这幺说才对:老子说他们该死,他们就该死!他们打不过老子,所以他们该死!他们没本事从老子掌下活命,所以他们该死!”
顿了顿,三少嘴角浮出一抹冷笑:“我秦家三少,便是这种人!我秦家三少,便敢如此放言!”缓缓地抬起手,指向正向他走来的清霞大师,一字字道:“我瞧你不顺眼,所以要你的命。我瞧你们所有人都不顺眼,所以我要你们所有人的命!我秦仁,便是这般恣意妄为,你们又能奈我何?狗屁正义,狗屁公理!若你们这些人便是代表正义公理,那我秦仁,偏偏要与你们背道而驰。我要让你们知道,在这般乱世,武力即正义,强权即公理!”
多说已是无益,三少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儿上,清霞大师如果还想跟三少摆事实,讲道理,那就真的是白痴了。
世上多的是执迷不悟的人,在清霞大师眼中,三少便是执迷不悟的典型。
而在三少眼里,清霞大师更是顽固不化的代表。
少爷我又不是白痴,你们要杀少爷,难道还要少爷把脖子伸出来给你们划拉上一刀子?只要你们敢先对少爷我出手,少爷我就是杀了你们,在公堂上对证起来,少爷也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最多判少爷我一个防卫过度,仅此而已。
更何况,又有哪一级衙门的公堂能判得了本少爷?少爷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在这乱世,武力即正义,强权即公理!
语言艺术在生死场上已经派不上多大的用场,三少的一张贱嘴此时也不打算多用了。当所有的语言都显苍白无力的时候,武力便是解决一切的最佳手段。
所以清霞大师出手了,他展开身形飞快地扑击三少,左手出“五涝掌”,右手出“七伤拳”,“五涝七伤”双管齐下,掌风拳劲犹如两道激烈的狂飙,发出尖锐的破空声,席卷向三少。
三少笑了,他抬起了左掌,在他抬掌的那一刹,所有盯着三少的人,包括都正向三少发动攻击的清霞大师都产生了一种错觉。
他们觉得三少抬起的并不是一只手掌,而是一座拥有着无限威严的大山。
然后三少那只仿佛有着山一般沉重的手掌轻飘飘地拍了出去,没有任何目标,就这样随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