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流着鲜血。
三少刚想抬头,一阵香风袭来,秋若梅的玉足已经踏上了他的后脑勺。
沉重的压力压得三少颈骨啪啪作响,三少心中顿时冒起熊熊大火,心说你这女人搞了本少爷,本少爷没找你算帐,你倒先打起老子来了!
要不是本少爷内功深厚,你刚才那一脚恐怕已经要了三少的命,本少爷是男人,怎能被你一个女人踏在脚下?
怒火攻心的三少看也不看,儿时背诵的,因懒于习练而生疏了很久的“遮天手”口诀潮水般涌进脑海。身体随即作出了反应,撑在床上的右手呼地一掌拍出,百年深厚的内力怒海狂滔一般涌进三少的手臂,疾行至三少掌上,再由掌上发出。
七股不同性质的力道融为一体,汹涌的掌劲激射而出!
只手遮天!
满以为已经将三少牢牢制住,正准备将其慢慢虐杀以消心头之恨的寒梅花没料到三少仍有还手之力,那汹涌的掌劲突然来袭,少女仓猝间一掌击出,冰寒的掌力刚碰上秦仁的掌劲,就像冰雪遇上了烈焰,泡沫遇上了阳光般销融。
少女被掌劲击中,“遮天手”七种融火劲、冰劲、雷劲、风劲、刚劲、柔劲、凝劲为一体的掌力就像一道有着无穷吸力的凶险漩涡,将少女吸进漩涡之后疯狂地撕扯。
少女就像身处最凶暴的洋流之中,身体一会儿火热,一会冰冷,一会又像被雷电击中般全身麻痹,一会又像在飓风中一般天旋地转,一会儿像被钢铁撞击,一会儿像被绳索勒缠,一会儿又像全身灌了铅水般沉重。
难以忍受的感觉令少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子如风中柳絮一般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击在墙角的衣柜上。
上好沉香木包金铜皮制成的衣柜哗啦一声四分五裂,飞扬的木屑中和着化成粉尘的衣屑,幽幽木香中夹着腥甜的血味。
少女仰躺在遍地木块之中,咯吐出一块淤血,披散的发扬掩了她半边脸颊,她美丽的双眼泛着令人寒到骨头的冰凉,恨恨地看着青蛙般趴在床上,只伸起一只右手的少年。
三少站了起来,无声地,默默地,异常悲壮地站了起来。
他站在床上,昂首挺胸,全身赤裸,小弟弟也是斗志昂扬,激厉地挺立着。
三少居高临下地看着那已经无力动弹的少女,她身上的衣服已经大半破损了。破碎的衣服掩饰不住她傲人的身材,细腻的皮肤散发着白雪一般柔的光泽,胸前那两粒红樱桃若隐若现,弯曲的两条长腿摆着一个无比暧昧的姿势。
细细的血丝从她的嘴角流下,身上被木屑划破的皮肤渗出淡淡的血痕,别有一番凄艳动人的美感。
三少看清了她破碎的衣服。虽然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可是三少还是清楚地看到,她那件月白色的衫子上,缝了好几个补丁,衣服已经浆洗得失去了本来颜色。
行走江湖并不是一件浪漫的事,至少很多家世不显赫的江湖人就不得不穿满是补丁的衣服,吃硬得能跟石头比的馒头。
少女的生活很清苦,可是她还是想着报答她的养父,但她又怎会知道,养父最终将她用四百两金子卖掉了?
采花贼动了心,看着少女的衣服动了心。这容貌可与怜舟罗儿、萧湘月等女相比,眼神却比怜舟罗儿更冷更寒令人不敢亲近的少女,凭着一件破损的,满是补丁的衣服打动了三少沉寂的心灵。
三少走下了床,小兄弟随着三少的步伐威武地晃动着,似在宣称只属于男人的骄傲和尊严。
少女用充满仇恨的眼神望着三少,看着三少一步步走近,少女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她那条与三少对了一掌的手臂怪异地扭曲着,骨头已经断了。
三少默默走到少女面前,俯身抱起了少女轻盈的身子。
当三少的手触碰到少女的背部时,三少摸到了一手的湿热。将少女抱起来一看,少女的背部已经撞得血肉模糊,鲜血已经淌了满地。
少女的头无力地垂着,气息变得微弱,眼中渐渐失去神彩。
没有人能在“遮天手”的全力一击中活下来,尤其是秦仁这有着百年深厚内力,无意中打出的融合全身功力的一掌遮天手。便是创出了遮天手神功的秦逍遥,若是中了秦仁这一掌,也会呕血三升,两百年功力折损一半。
秦仁轻轻地将少女放到床上,飞快地在自己衣服中翻拣了一阵,掏出一粒小小的药丸。
“起死回生丹”,秦仁跑路前大哥秦风送给他的保命灵药。
秦仁毫不犹豫地将药丸捏碎了放入少女口中,然后嘴对嘴用唾液化了药丸,令少女将秦仁混合了药丸粉末的唾液咽了下去。
做完了这一切,秦仁穿上衣服,出门去打来了热水,用一条干净的毛巾小心地擦净少女身上的血迹,然后找来绷带替少女包扎好了身上的伤口。
少女折断的右臂被秦仁对准了断骨处,用木板夹好,紧紧地缠上了绷带。
起死回生丹下喉之后,少女的气息渐渐地平静下来,眼睛也开始恢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