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司世清拿着八卦盘匆匆赶到,车站早没了人影。
一切痕迹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掩盖,大地白茫茫一片,只空气中还残留一丝血ye的腥甜味。
也正是因为那份不太一样的甜腻,让他嗅到了异样,确定自己并没有感应错。
只是可惜,他来晚了。
拥有这份格外甜腻血ye的人,大概率是无了。
拧着眉眼,看了会渐暗淡的罗盘转身准备离开。
浮华寄于流沙
何许执手天涯
凡思悄然落罢
醉梦四海为家
突然响起的音乐声止住了男人的动作。目光下移,就见不远处一片白雪微微震动,伴随着电子光闪烁。
扫开手机上的积雪,屏幕上nainai两个字格外显眼。
鬼使神差地,司世清拿起了地上的手机。
虽然在雪里埋了段时间,但除了果冻壳布满蛛丝裂纹,触屏貌似还能使用。
没等他反应过来,手指已经触上冰凉的屏幕划开了通话,对面年迈焦急的声音立即传了出来:
小清啊,还没下班呢?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啊?是不是还在忙呢?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啊,是不是又没好好吃饭啊?现在你们这些孩子啊,太不注意了!人是铁饭是钢,怎么可以整天对摸呢?过年回来吗?你爸说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今年过年回家吧小清?
絮絮叨叨好久,没有得到回应的老nainai渐渐停了下来,疑惑地喊着女孩的名字。
默了良久,司世清终是回了话:
nainai好
温润清越的声音透过话筒传进耳朵,让拿着手机的老人猛一愣。
你你是?你咋拿着我孙女手机?小清呢?
老人的声音渐渐慌乱起来。
nainai别担心,我我是小清朋友。
也许是不想老人担心,司世清下意识撒了谎。然而出家人不妄语,自己虽是出于善意,但到底破了戒。
额头很快冒了层薄汗,说话也磕磕巴巴的。
她有急事要出差一段时间,可能走的太急手机拉下了。
哦,这样啊
电话那边安静了下来,想起来什么一样又问道:
你是小清同事吗?
不不是
你们在谈朋友?
!
没没有,nainai您误会了。
好吧哎~还以为这孩子开窍了
老人的声音带上些许失落,让司世清额头汗珠冒得更欢了。
那她去哪了?什么时候回来?
抱歉,nainai。这个我也不清楚。
那要是小清回来了,你让小清回个电话吧
老人幽幽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看着被挂掉的电话,司世清站在那里呆住了。
如果不出意外,那个女孩所以我为什么要接这个电话
轻叹口气,抬头看了眼纷纷扬扬的雪花,将手机顺手滑入口袋,灰色身影渐渐隐没在夜色里。
这下麻烦了,会牵扯上命案什么的吧
希望,那个女孩平安无事。
意识渐渐回笼,身体的无力感越发清晰。
嵌在异常柔软被褥中的人儿,眼皮下的眼珠努力转动着,想要睁开眼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
我好像遇到了影视作品中才存在的吸血鬼被吸了血没死吗?
明明,都快被吸干了那种浑身渐渐冰冷僵硬的感觉竟然,逃过了一劫?那个大高个难不成还是个有良心的吸血鬼?不想造成什么人命事故,所以放过了我?
那现在,我是在家?不对我的床没软得这么夸张!
那是,被送到了医院?医院里床铺质量也不是这样吧?
正胡思乱想着,房门的响动拉回了胡清的思绪。
没有听到脚步声,但她能感觉到一道视线直直落在了自己身上。
眼睫颤了几颤,终于颤颤巍巍掀开。
没有预想到的刺目光线,满室昏暗下一个人影伫立在床边。
您醒了?
男人的声音阳光磁性,只是有些怪异,像是不太熟悉汉语发音。
缓了缓,目光聚集在床边人的脸上。她突然明白他的发音为什么怪异了。
男人的五官坚毅深邃,棕色碎发下一双蜜色眼睛好像装进了阳光。典型的西方人长相,像一名中世纪的骑士,带着股莫名的光明正义感。
我
刚一开口,就被嘶哑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这才注意到,嗓子像硬吞了一把沙砾艰涩疼痛得厉害。
试着起身,身体和大病初愈的人一样没有丝毫力气。刚支起一点高度就脱离了她的控制,颓然地落进被褥里。
您身体还很虚弱,请好好修养。
我在哪?
艰难地挤出三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