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枝对傅郴言听计从。
在绝对主导下,言听计从有着别样的意味。
傅郴的唇并不干燥,却跟他整个人一样带着灼人的温度,他顺着别枝的脸颊一路下滑,落在她鼻尖的时候甚至还恶趣味地咬了一下,傅郴双手撑着,整个人却难免陷在柔软床垫里,因而他结实有力的腿部将别枝挟制在身下,隔着薄薄的布料,火星落下荒草,轻而易举点燃了一场巨大火焰。
别枝声音很小:“你压着我头发了……”
傅郴手臂支撑着大半躯壳,难免用力,压住别枝的头发,扯得她头皮发麻。
傅郴一时没听清这声小猫一样的细语,他低了低头,鼻梁就悬在别枝眼前:“怎么了?”
别枝重复了一遍,这一遍有着几近自暴自弃地大声:“我说,你压着我头发了。”
傅郴歉意一笑:“左手还是右手。”
别枝软糯糯地说:“两只都有。”
傅郴Jing壮的身躯重新挺立,两道有力手腕离开别枝余光时,别枝明显感受到塌陷的地方在重新一点点回升,傅郴身躯高大,一旦立起来,就挡住了天花板垂下的吊灯,吊灯刺眼,傅郴在光里,却显得异常好看。
别枝躺下的时候没来得及把长发全都理顺,是以现下长发缠在白粉睡衣上,她脸上不知什么时候添了两道绯色,红和白的交织,最后成了淡淡的粉。好像是女人的限定颜色,又娇又柔。黑发并不听话,四处乱缠,她的脸却完美诠释着乖顺。傅郴清晰地记着,是他把别枝放在床上的,所以说到底,是他的问题。
傅郴致歉:“我的。”
他伸手,一只手轻握别枝纤细脖颈,一只手将她的长发全都拨在身后。他手宽大,掌心托着别枝的脖颈,手指还能没入别枝发间,等他整理好,抽收前还象征性地捏了捏别枝。别枝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小狗狗,恨不得下巴托在他手上,任由他抚摸揉搓。
别枝忽而伸手,挡住了傅郴的下巴,别枝惊魂未定:“关灯。”
傅郴:“?”
别枝抿着唇,颇为不好意思地指着他身后的大灯:“灯太亮了,不太好,可以开暗一点的灯吗?”
别枝不想在明亮灯光下进行这种深夜活动,不然这跟青天白日做运动有什么区别?!深夜活动之所以选在深夜,就是因为要营造黑夜的气氛!
傅郴勾唇,他显然已经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心思,他知道,却并不点破,傅郴略一抬手,身后的灯噗地就灭了,随之亮起的,是不远处一排小灯,镶嵌在天花板之中,隔着很远,只有细小的光束打在限定范围内,灯光并不明亮,只是莹莹暖光也有着驱走黑夜的能力,正在以缓慢的速度朝着他们的位置爬过来,好像下一秒,就有细碎流淌的光点将他们包围。
但是在此之前,别枝因着强烈的灯光明暗差异转换,一下子没能适应过来,傅郴的脸从清晰转向模糊。
别枝好像又有些不满意了:“我好像看不清你的脸,这么好看的脸,不能看着,这不是浪费了!”
傅郴总是惊叹这个家伙在这种时刻说出来的话还是带着一本正经的惋惜,她是真的为不能看清傅郴英俊的脸庞而懊恼着,傅郴失笑,他笑起来,便忍不住往别枝颈窝里滑,别枝只能听到他悦耳的笑声。傅郴虽然试图埋在这个小同学的肩上,奈何她实在是太小了,傅郴没敢全身松懈,怕把她压坏。
他在用身体直接地感受着别枝的存在。
可她只有小小一团,像是他幼时放在手心里的兔子。
傅郴能够明显感觉到身下的别枝是否紧张,她每一次颤抖和不经意打颤都会带动着身体小幅度起伏,清楚地传递给傅郴。傅郴摸着她柔顺的长发,他怕这个小同学后悔,想了想,还是提醒道:“你现在还可以反悔,你说不开始,那我就暂停。”
傅郴手指轻点,点在别枝的唇畔上:“别枝,我更希望你做出任何决定后比起短暂的好奇和欢愉,你得到的是永恒的无悔。”
别枝伸出手,摸索半天,最终停留在他的后背上,她落掌的位置,甚至能触碰到他微微凸起的脊梁,别枝本欲摸着傅郴脑袋安抚他,努力了半天,最终只能到达他的脊梁,别枝索性认命:“别害怕,我是个成年人了,我清楚我做的每一个决定。”
傅郴心中一软,他怎么不能感受到这个笨手笨脚的小同学一举一动。
实在是太笨了,这只笨兔子。他想。
别枝笑得花枝乱颤:“再说了,你长得这么帅,怎么样我都不会后悔的,如果后悔,我只会后悔没有早点遇见你。”
傅郴心中异常愉悦,他贴过来,鼻尖轻杵别枝鼻尖,傅郴轻轻一顶,别枝还没来得及反应,刚要出声,下一秒,她就已经无法说话。
傅郴像是一片大海,面上平静,私下汹涌,这些海浪连篇翻涌过来,冲刷着别枝。他的唇柔软,别枝分不清到底这种触感是她本身,还是傅郴自身。可是唇畔相撞的瞬间,她却好像感受到了春暖花开的灼人气息。
别枝并没有闭眼,她睁着眼,却只